第十八章1988年：与旧权力平台决裂

第一节平反布哈林

1988年初，苏共依惯例要举行半年一度的中央全会，会议时间定于2月中旬，主题是意识形态工作。此前，戈尔巴乔夫通过1987年11月出版的《改革与新思维》，一面总结自己上台两年多来的政绩，一面把自己打造成最正宗的列宁接班人，以此树立其执政合法性。但这还不够，戈尔巴乔夫还需要借尸还魂、千金买骨，为即将召开的二月全会造势。

1988年2月4日，苏联最高法院宣布撤销对布哈林等人“反党集团”的指控，宣布布哈林无罪。布哈林的平反揭开了戈尔巴乔夫大规模平反斯大林时期一系列重大冤假错案的序幕。布哈林何许人也？斯大林打倒并处决的布尔什维克元勋那么多，戈尔巴乔夫为什么偏偏首先平反他的冤案？究其原因，既牵涉到布哈林与列宁的亲密关系，也牵涉到布哈林生前的政治观点与戈尔巴乔夫改革意图的密切联系。

布哈林全名尼古拉·伊凡诺维奇·布哈林，1888年出生于莫斯科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06年，俄国“1905年革命”转入低潮，年仅18岁的布哈林毅然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成为该党在莫斯科的一名普通宣传员。1907年，布哈林考入莫斯科大学法律系，成为后来苏联最高领导人戈尔巴乔夫的“嫡系师兄”。大学期间，布哈林继续从事革命运动，于1910年被帝俄当局逮捕，流放极地苦寒的奥涅加市。

1911年，布哈林逃离流放地，去往德国，1912年又流亡奥匈帝国。在那里，他结识列宁。列宁看重其学历和才华，建议他为《真理报》撰稿。此后，布哈林一边为党写作，一边在维也纳大学旁听学习政治经济学，同时考察各国工人运动。不久，布哈林在维也纳结识了入党比他早八年的斯大林。

“1913年，斯大林为写作民族问题的著作来到维也纳收集资料。他不懂西方语言，布哈林在收集和翻译有关材料方面给了他极大的帮助。”与就读于帝俄最好大学的布哈林不同，斯大林的文化水平相对较低，属于高中肄业。同志即战友，1913年3月，布哈林协助萍水相逢的斯大林撰写了他的个人成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