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1节 联络网和原子弹

龙咏诚从密云水库军事训练营回来以后，打算利用暑假的剩余时间好好看看书。他跟爸商量这事，龙作林由于被调整出宣武区政府劳动力介绍所而失去了利用假期给儿子找临时工的权力，何况儿子白天出门看书，也省得在家影响他休息，便也没再说什么。

从国老师引导他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牛虻》开始，龙咏诚接触到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法捷耶夫、肖洛霍夫和高尔基，偶然间从高尔基那里看到“俄国文学之始祖”普希金的名字，这位被高尔基称作“俄罗斯诗歌的太阳”的普希金深深地吸引着他。有大半个学期他迷上这位太阳，从《上尉的女儿》《叶甫盖尼·奥涅金》到《普希金抒情诗选》，尤其是普希金的诗，更是让他在上下学的路上手不释卷，边走边背，一直到今年暑假。

当时，北京青年人群里有两位人物被人们津津乐道，一位是普希金，另一位就是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主人公维特。龙咏诚对这两个人也投入了很重的感情和很多的时间，二人相比他更喜欢普希金。

普希金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和尊严，与勾引自己妻子娜塔莉亚的法国男爵丹特士决斗，虽然表面看起来是死于卑鄙的丹特士的枪口下，实际上是沙皇折断了诗人的翅膀、谋杀了这位俄罗斯的太阳；然而歌德的维特就不同了，出身中产阶级家庭的维特生活优越、自由自在，他爱上了法官的女儿绿蒂，而绿蒂此时却已名花有主。维特最后无奈地在午夜时分一边默念着“绿蒂！绿蒂！别了啊，别了”，一边拿起绿蒂丈夫的手枪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烦恼。

普希金和维特都死了，两个人都深深地感动着龙咏诚，但是他宁愿像普希金一样去决斗，死在敌人的枪口下，也绝不会像维特那样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觉得维特死得太不值得，他的自杀跟他优越的生活不是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