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节 坏事变成好事

右安门外誊印装订厂扩建成右安门外印刷厂，是因为右安门内里仁街宣武区印刷厂淘汰旧设备的废物利用。总共接手两台印刷机、一台切纸机，外带两台都快散了架的装订配页的工作台。虽然大半业务诸如书刊类印刷来自宣武区印刷厂外包加工，但是独立印刷票据、纸盒、纸兜、日历、台历、信封……乃至信笺和小学生的作业本之类也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丰台区右安门外地区毕竟有了印刷厂。印刷厂厂址在对着东头条马路的右安门外关厢马路西侧。

在印刷厂扩建的节骨眼上，孙蔓茹来到右安门外印刷厂。

正所谓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狂于草莽之间。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印刷厂三十多个女人，而且绝大多数还是窑台儿改造过来的家庭妇女。

孙蔓茹在东头条早已名声在外，右安门外东三条幼儿园的园长，参加过群英会，在人民大会堂陪着国家领导人吃过西餐，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她从右安门东三条幼儿园调到右安门印刷厂，报到当天就引起全厂工人们嘁嘁喳喳，传说孙蔓茹到印刷厂来是乘印刷厂扩厂之际，顶替老谢头当厂长的。原先俩单位一般大都归办事处管辖，现在誊印装订厂变成了印刷厂可就不一样了……

有人看见老谢头这几天往办事处跑了好几趟。

然而，孙蔓茹一进印刷厂却被老谢头安排在厂里打杂，谁支使听谁的，哪儿有活儿上哪儿干去。孙蔓茹也不言不语，埋头干活，夹着尾巴做人。女工们看在眼里，狐疑在心头——是谢厂长有意整她呢还是她在幼儿园犯了错误？

三天头上，终于有了动静，谢厂长召开全厂大会，喜气洋洋地宣布两位新任命的车间主任，一位是誊印车间主任吴桂香，一位是印刷车间主任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