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夜晚的春风夹着寒气仍很刺骨。山河和金鹃走在弯曲的小道上,相互无语。他俩的离婚手续第一关没过,原因是大队干部调解劝他们再考虑考虑,他们知道离婚很麻烦的,要跑几趟。干部都是抱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心态要了解,调解,认为离婚是件不光彩的事。尽量劝和。比结婚麻烦多了。
“金鹃,实不相瞒,水鹃有了身子。你就另找一个吧。”山河终于打破僵局,诚恳地说了几句真心话。
“别以为我是只癞蛤蟆,赖上你!离了你我就活不成。你勾搭谁不行,非得缠住我家小妹?你让我怎么有脸待在村里?她小不懂事,她任性胡闹,你……”
“事已至此,我说啥也不管用,你也不会相信,你想咋都行,打我吧,我混账。金鹃,说实话,我也把水鹃当孩子看,没想到她长大了,胆子也大!她去年冬天就去河南了,是拿着我给你的信去的,我为啥信中没提她半个字,就是怕她看到地址。如果那次去的是你就好了。”
“这么说,我们家的女人真犯贱!送货上门?你倒好,来者不拒,送上门的肥肉,哪有不粘腥的猫?我早知如此,真该生下那孩子,管他是谁的,起码我姚家有后,我有指望。现在说那些有屁用,我认了命。高山河,真没看出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金鹃,妈的病你费心了。我爸的事还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