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智擒匪首李栋梁 一方人民保平安

书名:龙贯山匪事 作者:葛方贵 字数:100495 更新时间:2023-04-06

  有诗赞颂道:

  小虫王国蚤满娇,纵身一跃跳得高。

  直上青云三两尺,雄鸡一啄命糟糕。

  光阴似箭,转眼间一晃到了 1950年1月23日。

  部队分赴一些人员到各区乡进行征粮工作,而那些千方百计阻挠征粮的有潜伏下来的国民党残余军政人 员,残党的骨干分子、地主恶霸勾结,国民党溃军,流 氓,惯匪,土匪武装,妄图颠覆新生的人民民主政权。 匪首(自称)副师长李栋梁向他们发出命令,见征粮工作队格杀勿论,干训班学员杨心益在沿滩区境内征粮,被土匪杀害。

  1950年1月26日上午9点过,一股土匪突然袭击刘山 乡政府,土匪占领了有利地形,用数挺机枪封锁了乡政 府大门,接着又打下了粮库,用轻机枪封锁、断绝了其 他乡大队与区、乡政府的相互接应。土匪向区政府发起 数次进攻,均被击退,区中队长李宗原下令:改在两翼 用“屋过屋”的打法。土匪左翼攻占了有利地形,右翼猛扑乡政府。乡政府的正、副乡长均负伤的情况下,撤到区政府。土匪进而占领了距离区政府只有一米半的高 商铺,居高临下,向区政府投掷手榴弹、炸药包,乡政 府当时一片火海。区中队长李宗原率员固守,沉着冷静 地对抗土匪,土匪终未能攻进区政府。下午一时许,土匪展开政治攻势,狂叫“要命的快投降”!同时挖掘地 道,安装炸药,恨不得夷区政府为平地,正值千钧一发之际,县大队长喻忠信把县大队人员带来援救,从北面鸭炉村山头发起冲锋,吹起冲锋号,土匪慌忙向西岭深林茂树中溃逃。由于喻忠信考虑不要伤害被裹胁的匪众,追了一段路途,土匪跑得快,故土匪伤亡不大。

  正月间时由邓井关驶往泸州的盐船,在安溪螺海堆 遭方策宇残余匪部抢劫,随船押盐的7名解放军全部英勇牺牲,土匪还打死船工10余人。5名内江市贸易公司的干部,护送粮船去泸州,行至富顺横溪丁家渡时,也 遭到“反共救国军”新一师三团团长陶汉成及其警卫连 长杨麟率领的土匪的袭击,粮船被劫,5名干部被杀害,并被丢进一个万丈深渊的煤炭洞中。

  2月5日,永年乡乡长王仲施(解放时暂留任蒙蔽政府,明乡长暗土匪),在电话里窃听到永年区的纪桂方区长等翌日早晨要进县城开会,遂与陈锡炳、张绍槐、雷修齐等匪首通报。6日晨,纪区长(解放军营长下地方的)等行至永年与邓关之间的猫塘下坡处时,突然遭到陈锡炳等多股土匪的袭击,与纪同行的解放军排长肖守坤当即中弹牺牲,永年区税务所副所长孙世杰被匪俘去,幸有邓关的援兵及时赶到,纪区长和其余人员才幸免于难。孙世杰被土匪押回永年后,于当日中午在永年场十字街口遭杀害。

  2月6日国民党四川省长王陵基在江安县与解放军激战两天一夜,王陵基带警卫化装逃窜后到渡河船上被捉获。

  2月7日,县委副书记高惠如派往童寺区筹粮的小分队,当晚在宝庆寺遭到龙贯山土匪的包围,小分队里的一位解放军排长和一名解放军战士英勇牺牲,黎明前赵化的援军赶到,土匪溃逃,小分队才得以脱险。

  2月10日,在代寺区中石乡征粮剿匪的10名工作队员中,有龙云跃、邱明月、张绵君、张光国4名队员,遭龙界山李栋梁匪部的暗杀。

  2月26日(农历1950年正月初十)顾楠(鲍宾通、冯国铭、顾立荣、季胜利)协助贸易公司(当时唯一的国营企业,担任军需物质供应)执行内江军事管制委员会命令,负责押运装有200吨军用食糖的船队,去重庆交西南军政委员会,以应军民急需。军管会派了一个班的解放军护送。船队于26日从内江起程,到富顺后,护送队换成了国民党七十二军起义部队的一个连。当船队行至富顺县黄葛乡丁家渡与贾家渡之间时,护送队的连长勾结沿岸土匪,临阵叛变,与当地土匪抢劫船队食糖。顾楠等五位同志奋力抵抗,保护国家财产,因寡不敌众,五位同志均被土匪抓获,但五位同志都英勇不 屈,视死如归。

  待到2月下旬时,川南行署财政厅工作队的李光明 来富帮助征粮,被派到牛佛区牛佛乡担任征粮工作队副 队长,在下乡开会途中被土匪绑架,押往沱江边的大溪口严刑拷打,邓趁匪徒不备,跑步跃入沱江,被土匪枪杀于江中。邓系二野西南服务团成员,时年仅22岁。随船押粮的解放军6人,在安溪石头寨遭土匪袭击,粮船 被劫,6人皆中弹牺牲。3月9日,国民党起义部队原七 十二军警卫营长欧阳大光在黄葛濒率部叛变,加入反共 救国军方策宇匪部。

  3月13 0,三月正是艳阳天,可是悲剧仍在不断地发生。

  12名征粮工作队队员在五甲垮召集群众开会宣传征 粮政策时,被唐相侯、先康州带领100名土匪汇合赵化 熊伯矩、胡鼎夫包围在会场内,征粮工作队队员们奋力突围也未成功,集中火力掩护一人突围出去向怀德镇驻军求援,11人子弹打光后被土匪擒获,被挟持到石道场 极其残忍杀害在江家祠堂,尸体被扔进江家祠堂后面的石坑内。

  1950年3月18 0,大坳场宝庆乡长刘国安(解放后暂留任)与龙贯山土匪李栋梁密谋,童寺区区长李宗原(解放军18军某部连指导员下地方的)去宝庆大坳场开群众大会。李宗原在大会上讲话时,事先埋伏在会场中的土匪100多人突然开枪袭击,李当即中三颗子弹受重伤,李带去的区队在与土匪激战中,边打边突围。区小队战士刚翻过围墙,四五挺机枪齐响,他们知道不易出去,带伤战士叫身边熟悉地形的新农会员李国清,保护受重伤的李宗原区长从陈桥过河(后住大坳场街村后人健在),因是当地人,得以顺利跑回富顺县报信。区队 副1人、区丁6人牺牲。

  当晚,中共富顺县委电令童寺区征粮工作队队长周邦汉(二野西南服务团成员、富顺干训班第六中队中队长)去查明情况。次日晨,周化装前往大坳场调查,落入土匪手中被杀害。

  4月7日,由永安区副区长兼征粮工作队队长徐卿带 领区警备队、乡警备队、工作队共300余人,分三路向盘踞在刘山乡、九洪乡交界处鹅儿坝的1000余名土匪进 行清剿,战斗从拂晓打到中午,土匪伤亡惨重,向红岩方向落荒而逃。

  4月80 ,匪首廖湘帆率土匪近1000人攻打牛佛镇, 征粮工作队和牛佛区分队与匪激战后,进入区政府后山的碉堡中固守,土匪占领了区政府。9日清晨,县城的解放军赶到,经过激战,击溃了土匪,打死打伤土匪20 余人,人民解放军牺牲7人。

  4月上旬,匪首刘明章率土匪200余人,攻打万坳乡,征粮工作队与土匪激战两个多小时,军大三分校二总队二大队的代景明在与土匪激战中牺牲,另有两名队员负重伤。

  4月上旬,戴北元、甘有芬、沙大哥等匪部聚集土 匪500多人,攻打永安区的双石铺,并以200大洋悬赏征粮工作队员赵大宽的人头。是月上旬,在永安区境内号 称“川南游击司令部”的土匪,在富石乡一带到处张贴“捉住一个穿黄制服的(指解放军),赏30银圆。捉住一个穿灰马褂(指工作队)的赏20银圆”的赏条,反动气焰十分嚣张。

  4月20日,匪首周逢春等纠集土匪700余人攻打板桥 乡政府,征粮工作队及解放军88团的两个班和县大队两个排与土匪激战一整天,部队牺牲5人、伤20人。土匪被击毙击伤近100人。至深夜,土匪开始撤围而去。是日,泸州川江二大队之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学员14人,被土匪包围杀害于赵化区屏峰乡阚桥村姜氏祠堂。

  4月28日,板桥乡公所被龚建章、周逢春等匪部约 700人包围,板桥乡工作队,县大队3个班及乡公所武装 固守待援,正在永年的县委书记屈正中闻讯后,与县大 队副队长分别带领两个班、两个排从两侧抄小路赶赴板 桥镇攻进场镇后,又被土匪包围,战斗到晚上,剿匪部 队赶到,土匪才溃逃了。富顺县人民政府为了彻底清剿 这些猖獗一时的土匪,捍卫新生的红色政权,确保征粮和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于4月底成立了富顺县剿匪委 员会。人民解放军川南军区派出正规部队,配合驻富部 队143团和县大队及征粮剿匪工作队,对土匪进行全面清剿。

  5月上旬,自贡市警备司令部派出两个连,配合永安百花区警队,在漆树肉一带一举歼灭了以西区李长策 为首的周逢春、甘有芬、戴北元等股匪2000余人,其中 被打死打伤的土匪70余人。

  富顺解放后的短短一月之内,残匪们在全县53个乡 镇中的43个乡镇,组织起大小股匪近200股,匪众一万余人,发动了多起反革命武装暴乱活动。征粮剿匪工作 队去区乡后,他们袭击和杀害工作队员、军政干部和农民积极分子,攻打区、乡政府和征粮工作队驻地,抢 粮、抗粮,图谋推翻人民政权。在此情况下,征粮工作 进展缓慢,有的地主躲了起来,一粒粮不交。县人民政府为使征粮剿匪工作顺利进行,立即成立了 “中国人民 解放军富顺县大队”,辖三个中队、九个区分队,召开了第二次县各界人民代表大会,做出了征粮剿匪、保护 春耕生产的决议。

  在剿匪斗争中,人民政府遵照上级党委制定的以军事围剿为主,同时实行武装镇压与政治瓦解相结合,剿匪与发动群众相结合的方针及贯彻“首恶必办,协从不 问,立功受奖”的政策,组成招抚委员会,区成立招抚小组,公告对为匪人员的投诚自新办法。

  县人民政府公布了规劝土匪悔过自新、回头是岸, 否则予以坚决镇压的布告。其布告云:匪特作恶,危害 地方,既为政府法令不许,亦为人民大众所切齿。解放 以来,本府屡有明令诚告自新悔过,限期一再延长。经 查确能悔过自新携械投诚者固多,而执迷不悟继续作恶 从事破坏秩序者,为数亦属不少。今拟我军全面清剿之际,本政府为坚决执行“首恶必惩、协从免究、立功者奖”之既定政策,特规定匪特悔过自新登记实施办法。凡属新一军,反共救国军,各种反共游击队匪帮及一切 误入歧途之辈,无论为首为众,其能悔过自新、携械来 归者政府决予保障,尚再死心蹋地反对人民到底者,采取坚决镇压。迷途不远,回头是岸,生死之途,擅自抉择。切切此布。”(自新悔过登记实施办法10条略)布 告发出后,携械投诚者有之,但负隅顽抗者仍属不少。

  5月13日匪首聂伯齐探知解放军人手不多的消息后, 急忙纠集所在天洋的土匪,共约300余人,携带军械龟 缩到老鹰岩山上和巫师谢银山联盟,企图作长期的负隅顽抗。

  富顺县解放军征粮小分队进入古佛、天洋时,场 内、街道一片萧条,商店关闭,街巷无人,晚上一片漆 黑,小分队粮食物资无法筹措。天洋街村一位年轻人姜正贵、葛自森等人,自告奋勇地找到小分队队长李宗原 要求说:我熟悉老鹰岩地形,愿意为解放军带路,李宗原说:“太好了!”

  大队长李宗原在姜正贵的带路引导下,率领排长以 上的参战人员,对插旗山、老鹰岩周边的地形、敌人工事设置,火力配备等情况进行实地侦察。采取军事打击 与政治攻势相互结合的原则,先剪除老鹰岩羽翼,缩小 包围圈然后集中力量一举攻克老鹰岩主峰。人手不够, 泸县也来了一个小分队,隆昌也来了一个连的人。

  战斗部署确定后,参战指挥员按照预定作战方案, 白天向侧翼插旗山、大岭口山头上发射宣传单和匪众家属信,宣传解放军的宽大政策和攻克老鹰岩的决心,强大的心理攻势和政治攻势果真奏效。

  担任插旗山警戒的葛二和尚一个排的匪徒向我解放军先遣大队长李宗原投诚,由其带路,小分队两个班, 趁夜深人静,摸上大岭口 ,迅速捣毁了常备连部。泸县 小分队紧随其后,主动突击,夺取了大岭口敌人机枪阵 地。至东方发亮,太阳冉冉升起之时,小分队占领了插 旗山大岭口大小山头。歼敌63余人,缴获重机枪3挺,长短枪83支。

  不到一个星期,老鹰岩山匪特务连11名守兵,借黑 夜伸手不见五指之时,偷偷摸摸下山投诚,供出老鹰岩的布防情况。当天傍晚,隆昌解放军一个连一口气冲到 半山腰,以猛烈火力压制老鹰岩山上的守敌,使土匪连 头都抬不起来。经过3—4个小时的激烈战斗,活捉了匪首(原古佛乡长)卓华伯,俘敌93人,缴获轻重机枪13 挺,步枪113支。小钢炮3门。食物、军用物资拖了13板板车。

  李殿增带领突击队扮成送粮食的老百姓,混在送粮 食的队伍中进入龙贯山。

  天刚见亮,从老寨、古佛、洪坪溃逃而来的土匪挤满了肖大湾的土里、田间。张秋圃听到喽啰的报告忙提着机关枪带领匪兵来到村外,只见潘厚坤、李栋梁正站在村口与马启驹、李治安争执,李栋梁说要放弃在肖大 湾抵抗,马启驹说要在这里与共党决一死战,张秋圃正欲上去发表己见,只见李晋槐、肖源、刘明章灰头土脸地来到,说他们接到李司令的飞鸽传书赶往龙贯山增援,途中遭到“老八”共产党的队伍,遭到伏击几乎被 围全歼。

  此时,一个匪兵带着两个疲惫不堪、衣衫褴褛(被 弹药烧烂)的匪兵来到,匪兵诉说了他们是赵化熊伯 矩、胡鼎夫的部下,来增援龙贯山的途中,遭到解放军围歼。

  李栋梁率领残兵败将逃到瓦子镇,与肖大湾匪首张秋圃联合抵抗,激战一天一夜。熊激武率残匪90余人溃 逃到李子铺乡白洋坪穆冲,被解放军击溃,熊身中数弹死亡。

  瓦子镇肖大湾的惯匪张秋圃、潘有山与李栋梁隐藏 在瓦子镇出场五里远的游方庙寨子里。这里地处泸县、 隆昌县、富顺县三县中心地段,离龙贯山13公里远,地形复杂,人烟不多,山多林密。剿匪部队和富顺县公安干警接到情报后,立即前去围剿,擒拿匪首李栋梁、张秋圃。

  潘有山、张秋圃是瓦子当地岀生的匪首,地形熟, 匪首张秋圃,无恶不作,人称瓦子“土皇帝”。张秋圃专门搜罗当地的恶霸,流氓、惯匪等1000余人,并被保 密局特派员冷冰花和龙贯山潘厚坤潘军长委任为游击副总队长兼七支队长。

  1950年5月14日,把龙贯山大股土匪消灭、冲散后,泸、富、隆三县开始了大规模清剿残余匪徒的行动,大军进逼,势不可挡,李栋梁的把兄弟张秋圃等,有的被击毙,有的被生擒,其余的也是过河的泥菩萨一难保自身,整天过着蝇营狗苟的日子。

  在1950年清明节前夕,李栋梁的残余被打,只带领其伙30多人,偷偷潜伏在瓦子镇不远的大山“燕子岩” 里,距离瓦子镇有两公里。李栋梁和张秋圃一伙潜入燕子岩后,行动十分诡秘,出没山中只从小河、小溪中行走,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每逢场,都有人见 张秋圃一伙土匪购买粮食、肉类、烟酒及其他生活必需品,数量之多,过去从未有过。这一行迹引起了群众的注意并把情况报告了剿匪部队。随后,解放军战士化装 成当地农民,在积极分子带领下,潜伏到燕子岩附近,观察和掌握了张秋圃一伙居住的“燕子岩”四周的地形。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表面上一切照常,内部则加紧 部署,做好战斗准备。

  1950年5月13 0是瓦子镇逢场日,和往常一样,十 分热闹。十点时分,牛滩区人民政府来区瓦子镇突然召 集赶场的群众,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去李家祠堂开会, 在各交通道口,街头巷尾,派出战士和民兵把守,准进 不准出。群众大会由区长主持,一直开到下午5点多钟。李栋梁、张秋圃、潘有山的耳目胡世康(买菜人)出于无奈,也开始至终地参加会议,杜绝了胡世康通风报信 的渠道。

  下午5点时,142团1连李宗原安排几个战士,由熟悉道路的积极分子曾华林、仁细九带路,乘着暮色,沿着天峰岩、周湾、前成煤矿、双龙水库、龙江峡、桐籽坪的崎岖山道,直插燕子岩。深夜,悄悄地将李栋梁、潘有山、张秋圃一伙躲藏在燕子岩上的茅屋团团包围起来。为防止李栋梁、张秋圃、潘有山逃跑,还在各险要地段设卡,布下天罗地网。包围圈完成后,迅速占领距离敌巢二十来米高地处的有利地形。看见刚吃完饭的敌 人正在摸纸牌,唱着下流小调《十想郎》:

  一想我哥哥,哥哥读大学,二想我妹妹,妹妹也成双, 三想我女儿身,今年已二十,媒婆为何不上门……

  在屋顶角站岗的土匪兵也无精打采。

  晚9时,“叭!”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腾飞天空,开 始对敌人政治攻势。“李栋梁、张秋圃,你们已经被包 围了,快出来投降吧!”“我们的一贯政策是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你们的唯一出路就是放下武器,向人民投降,以实际行动取得宽大处理!”喊声此起彼伏,传得燕子岩的岩壁回声荡漾,山峪、沟谷、山林间里,远远的坡上,山上四野,绵绵不息,在深山寂静的燕子岩 上空中回荡。李栋梁、张秋圃和潘有山一伙土匪像被捅 了马蜂窝蜂巢似的迅速分散,熄灭灯火,轻声说话。忽然,从茅屋屋顶和各个角落射来一串串密集的子弹,为了生擒李栋梁、张秋圃、潘有山,解放军一面虚张声势,一面适度开枪射击,令这伙土匪没有喘息之机,同 时继续加强政治攻势,喊话的重点改向争取和瓦解他们 的同伙,这一招十分有效,土匪们打枪变得漫无目标 了,从而减少了对解放军的伤亡威胁。战斗持续了约3 个小时,李栋梁、张秋圃仍然在顽抗,一名战士腿肚子 被子弹击伤,为了减少伤亡,李宗原大队长下命令:“射击手瞄准敌人机枪手射击。”随着枪声一响,敌人机 枪手李栋梁的小老婆、潘有山的大女儿潘细梅被击中, 机枪立即哑火。机枪一停,冲锋枪、卡宾枪、手枪也停止射击,匪徒们有的举手跪地投降,有的四处逃窜,乱成一团。李栋梁见大势已去,丢下负伤的妻子和60多岁的老母,两手挟起两个儿子往屋后逃跑。当天正是旧历月底,天黑如漆,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星光。李栋梁沿着早就选定好的一条十分隐蔽的崎岖山道匆匆忙忙往外出逃。当他发现前后都有解放军阻击时,便把两个孩子放 在草丛里,又转向一侧从燕子岩二十多米高的崖壁跳下去了。崖壁下有个深潭,李栋梁正好跳到水潭中跑了。

  当晚李栋梁跑回瓦子镇找了他的为匪兄弟,说:“那些叛逆兄弟岀卖了咱们兄弟,死了那么多好兄弟,就连爱妻也死了。我要为兄弟出气,为爱妻报仇。”李栋梁一夜之间杀害了原随他与之九死一生的三个难弟难兄。

  有的把头砍割断下来甩到另外一方。瓦子李家戏院 台坝坝边,摆放了几个背靠墙的无头尸体,有人说像穿了衣服的陶瓷罐罐人一样,满身是血,太吓人了……

  几天后解放军武工队的人来了,才把这些无头尸首 埋葬了。后来十几年后,晚上人们都不取去那个李家戏 院台耍。有些年纪大的老年还记得死者土匪的名字。

  李栋梁当晚杀掉几个土匪后,趁着天还未亮,又跑 到瓦子李家戏院台后面两间破旧小屋子里躲藏起来了。由于十分疲劳,他倒在一块杀猪板凳上就睡着了。他睡的呼噜声大得几间屋都听得见。一个上街赶场的乡头妇 女尿胀了,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解手,走了很远都没有找到,突然见到远处一间旧茅屋,就想在那里方便一下。 她把长裤解开,内裤刚脱亮出屁股,听到旧屋里有响 动,又用眼睛向屋内悄无声息打量,有一个人,睡着手 里还拿着枪。可能受到了惊吓,妇人尿也不胀了,赶快把裤子提起来就开跑,刚跑上大路,“叭”就跌一跤。 这一跤把李栋梁从睡梦惊醒,觉得有人,从墙孔洞一看旧屋侧面处有个妇女提着裤子往大路上跑。他觉察这妇女发现了自己,他想把妇女抓回来。刚抓住妇女,大路上来了几个人,妇女见来了人就大声喊叫救命。

  赶过来这几个人正是征粮人员,说叫他们去乡公所,李栋梁看事不妙,抬腿就跑,征粮队员跟着追,追到瓦子杀猪房,李栋梁开枪打伤了两个征粮人员,突然 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乡政府的解放军、民兵,农村的、街道上的群众听到声响,全部扑过来,将杀猪房团团围住,对面每个山 头上都站满了人。找了半天,就连杀猪房的瓦片也翻了 几遍,地下也找了个遍。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他跑进去的,又是白天,就是一只鸟儿飞出去也看得见嘛。只有 这窄小地方,怎么就找不到人呢?几个战士翻地上的垃 圾,突然一只老鼠跑出来,大家去抓老鼠,老鼠从木棒棒上爬到房顶上去了。大家抬头一望,木梁柱上趴着一个人正是李栋梁。

  大家枪对准他,他还反身用枪打伤两个战士,想从房上跑,不知那根梁柱是年久朽坏,还是李栋梁太意, 用力向房上一跃,梁柱突然断了,匪首李栋梁随木棒滚落下来。木棒砸倒他的脚杆,“哎呦”一声,倒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重新翻身过来,一位征粮队员一脚把他的手枪,踢到两三米远,屋外的三四个战士一拥而上,把木棒抬开,枪口对准了李栋梁的脑袋,这个土皇帝只得假装跪在地下投降,然后 趁其不备用另外的一只驳壳枪向解放军开枪。李栋梁趁 机抓住一个女老百姓,用枪顶着女人的头,使劲儿往山 林中推,解放军为了保护老百姓不敢开枪,就这样,罪恶极大的土匪李栋梁又逃脱了。

  当把捉到的张秋圃、潘有山匪徒们押解送富顺军管处监狱,已是下午五点过了。解放军押一伙十几个土匪走到富顺东街,迎接解放军的群众兴高采烈,敲锣打鼓,欢迎为民除害的子弟兵胜利归来。

  李栋梁又逃到隆昌连银顶寨的响石山寨子里,又组 织一批打败的匪徒们四处逃窜。他们到了地处隆昌、内 江、自贡、泸州交界的响石山山脉。这里地形复杂,盗匪横行,生产落后,群众生活极度贫困。最后又逃到响石山大老婆老家后,即把响石山作为开展游击活动的根据地,立即打出“川西南军政司令部”旗号,李栋梁自任司令。“先求生根,再求发展,与龙贯山与响石山、各个山头上的土匪互相策应,密切配合”,勾结当地封建势力,收罗散兵游勇和乡长、保长、地主武装,纠集 贯匪、地痞、流氓、提出“反共救国”“抗粮、保枪、 保命”,“打解放军,打征粮工作人员,三年不纳粮” 等反动口号,胁迫、煽动不明真相群众参加土匪,组织 和扩大土匪武装,建立伪政权,委派乡长、保长,强行征粮、收税、抽丁。军事上实行山头游击战,冷枪战,集中对我解放军分散的征粮工作人员进行残害,袭击我 征粮工作队和分散驻守部队,抢劫仓库公粮,残杀我地方军政人员。他还带人攻打古佛乡,天洋乡政府甚至邻近县城,叫嚣要进攻自贡、宜宾,还悬赏捉拿我解放军 新任职县长、县委书记。

  我解放军未来之前,响石山乡,中石乡,马坳场、天洋乡所辖各乡各山头全被李栋梁土匪占领。3月3日,李栋梁率千余匪众围攻泸县青龙乡,解放军小分正在青龙乡大礼堂开群众大会,激战一天,我解放军小分队全部遇难。

  3月4日,李栋梁率领匪徒分别到达童寺,恰遇我解 放军144团攻打龙贯山,胜利归回富顺,路经童寺,先 头部队在芝溪小河边与李栋梁部接上火,激战三四个小时,李匪如惊弓之鸟,一闻大炮、小炮、轻重机枪声音,土匪们四散奔逃,一路纵队全被击溃。

  144团与富顺县大队密切配合下,龙贯山一百华里内,展开了捕歼战,各个山寨里、山头上,寺庙周围到 处枪声不绝,遍处杀戮声音震天。

  李栋梁长期的特务生涯,养成了一副狐狸嗅觉,每次其指挥部被包围、袭击,他都事先逃脱。这次响石山被歼,他又漏网。他逃到中石乡老寨,碰到了失散的欧柏林、罗云龙,各路匪首本想在老寨山林中休整,但解 放军围剿青山岭,龙贯山的残匪战局甚激,不敢久留,只好结伴逃走。

  他们逃跑到大坳、新店子、拿苔洞一带,与号称司令的罗云龙会晤。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但 又不甘心面对失败。3月13日,李栋梁、罗云龙等几人商定成立“川南游击第一路司令部军政委员会”,由李 栋梁作总指挥,纠集的几股匪众1000余人,负责当地逃 亡土匪的统一指挥,企图苟延残喘,继续危害人民。

  三月中旬我军展开进剿,144团进展神速。远距离 迂回合击新店子拿苔洞,直捣指挥中心,打入敌人心脏,连续动作,不让土匪有任何喘息和调整的机会,各 路土匪纷纷被歼,几个匪首被击毙。捕获匪徒300余人, 缴获长短枪600余支,各种军用物品拖了35辆板车。

  有的匪首被活捉,李栋梁看到四处是追兵,到处都 是我解放军撒下的天罗地网,觉得已经走投无路,李栋 梁从地阴沟里逃了出去,朝何市方向逃跑与欧柏林匪徒 联盟。

  5月210拂晓,人民解放军驻富顺部队和富顺征粮 剿匪工作队与隆昌、内江、自贡驻军,集中兵力,一举击溃了盘踞在何市的土匪。

  5月23 0,自封“川南游击总司令”的匪首欧柏林 深感大势已去,带着几十名土匪又窜到永胜乡茄湾村槽 房头驻扎,被骑龙场、黑市场、狮市的解放军得知,分 三路将槽房头合围。由于土匪岗哨先鸣枪,李栋梁、欧柏林脱逃,大部分土匪被活捉。欧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数日后即向人民政府投诚自首。

  方策宇与李栋梁策划袭击解放军大安驻地,抢劫枪 支弹药来扩充队伍。解放军143团获得情报后设伏围剿。 以方策宇为首的“反共救国军”第一军,被解放军击溃。

  方策宇逃到成都,李栋梁带领几十个亡命匪徒逃出了解放军的包围圈。

  1950年夏秋之交,富顺警卫营13警卫队,开赴土匪 猖獗的第二区(即狮市区)开展“征粮剿匪”工作,13警卫队是一个连的编制,为4个排。一个排住狮市寨子头,一个排住骑龙街上,一个排住骑龙石梓湾,还有一个排住永胜街上。在永胜街上住下后,一面宣传党的政策,一面剿匪。通过几次战斗,尤其是当年旧历三月 二十四日上午打“马儿田”过后,土匪已经溃不成军, 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纷纷出来悔过自新。

  1950年5月27日,盐庆村自新人员胡家宝、李德林 及隆昌县先蜂乡、红星村“自新”人员魏三和等人均想立功补过,都提供了同样的情报:隆昌县响石区的盘石桥、牛滚山、二郎滩,桐麻湾一带,还有土匪在到处抢人,扰乱社会秩序。土匪头目是一个惯匪李栋梁。

  排长听到这一情况后,决定派战士刘昌永和三个自新人员一起去二郎滩一带侦察,因为这位战士一是侦察员,二是本地口音,不易被土匪发觉,三是因刘昌永战士的叔娘是响石山人,小时候常常去叔娘家,对地形熟悉,所以叫他马上换上便衣,化好装,带上一支手枪、四个手榴弹,随同胡家宝、李德林、魏三和(他们三人没有枪,每人只有四个手榴弹)一起赶往盘石桥一带侦察。

  李德林在前面一百多米探路,魏三和扮作牛牙仔(即行户),胡家宝扮作买牛的农民。天上下着小雨,一行人都戴有斗笠。到了盘石桥地带,战士们都小心翼翼 地朝前走,口头大声地谈论哪条牛好,长得怎么样,价 钱怎么样。这时,前面的独田坎上走来两个人,头上包 着青丝帕,身上穿着与身材很不相称的毛兰布大衫,腰杆上胀鼓鼓的,满脸胡须、满脸横肉,眼睛带血丝,瞧人鬼头鬼脑的。他们一眼就看出不是好人。特别是他腰 间如果没有“家伙”就不会胀鼓鼓的。眼睛充血,肯定 是晚上出去抢人,睡眠不足。刘昌永马上吩咐胡家宝和 魏三和走上面一根田坎,与那两人擦身过,并盘问他们,刘昌永走下面一根田坎,观察动静。他若无其事的 样子,边走边念“七月七条路,八月八条路”(意思是七八月,雨水多,路烂,庄稼收割了随便走)。这时,对面走来的第二个人,恰好夹在胡家宝和魏三和中间,胡家宝开始盘问他了。这人刚准备把手往腰杆处摸,魏三和就用手榴弹抵着那个人的背,叫他把手举起来不准 动。胡家宝把手伸进那人的腰杆上,搜出了手枪和手榴 弹。走前面那个人拔腿就跑,刘昌永令他站着,他不 听,于是向天上鸣了一枪,那人立即掏出两支手枪来,一连向刘昌永开了七枪,刘趁势在田坎上一滚,那田坎恰恰有一个能睡一个人的小台台,于是用那个台台儿坎 作掩体,向那个跑的人射击。可惜,刘在卧下时,手枪 口拄在泥巴地了。枪口进了泥,连抠两下扳机都没打响。他急中生智,叫胡家宝用那个人头上的丝帽把他捆 起来,把俘虏押上李德林占领的山头,后面的大部队马 上就赶到了。这时,住在对面半山腰的土匪也跑出来 了,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呐喊:“抓活的,不要让八娃 儿跑了!”(八娃儿是土匪骂解放军的话。土匪对解放 军、八路军的概念根本弄不清)刘昌永一边向土匪们喊 话,宣传党的政策,一边慢慢往李德林占领的山上撤 退。土匪光放空枪,谁也不敢冲下山来。土匪们还是心 虚,如果侦察队后面真的有大部队追拢了,他们就甭想 活命。而且,那个时候打土匪,解放军是不分部队、不分地区界线的,只要听见枪声,就知道是在打土匪,四面八方的解放军和工作队都要向有枪声的地方包围。而土匪呢?都要向没有枪声的地方逃跑。这群土匪都怕打久了,四面八方的解放军围拢来,他们想跑都跑不脱。所以,放了一阵枪,呐喊了一阵,就偃旗息鼓了。

  刘昌永和李德林等四人怕土匪反扑,押着俘虏,就 尽快朝付家桥方向的富隆公路上跑。大家想:上了富隆公路胆子就大了。刚上富隆公路,就碰上隆昌胡家区警卫队的白绍才指导员带着工作队到付家桥开大会。当时,富顺属隆昌专区,刘昌永和白指导员一起在隆昌开过会,是熟的。他说明情况后,向白指导员借了4支长 枪,200发子弹。把俘虏押回响石,天都快要黑了,响石的马启贵区长又派一班警卫队员送他们到永胜,并立 即对俘虏进行了审讯,得知他们抓的这个土匪名叫张仪,是土匪营长。走他前面那个是“中国反共救国军独 立团”的团长,名叫李栋梁。他大老婆是响石牛滚山 人,他是惯匪。他们这群土匪还有33人,有长短枪35 支,有“百腊灵”轻机枪1挺。刘昌永带着这一基本情 况到响石区公所向马启贵区长汇报后,马启贵区长立即 组织区警卫队(当时,兵力不够,把自新人员也组织了 相当一部分到警卫队中参加剿匪)两个排和刘昌永他们一起对盘石桥、牛滚肉、二郎滩、桐麻湾一带进行“大 清乡”。清了一天一夜,挨家挨户清查,没有什么收获。 第三天早晨天刚亮,刘昌永在蒋家桥下的鸭子口碰见一 个人。盘问他,回答说:“老乡,我是好人,是老百 姓,是一个裁缝。”刘昌永灵机一动:怎么这个人认得 到我?叫我老乡(当时,老百姓都亲切地称解放军为 “老乡”),我穿的是便衣,他怎么知道我是解放军呢? 这时,一个姓周的妇女抱一个奶娃儿,也出来证明说: “他是好人,是我哥哥。”刘昌永半信半疑,又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叫两个人把他看守住再说。这两天,饭也没吃饱,大手也没解,就为了抓着“中国反共救国独立 团”团长李栋梁。此时,刘昌永正想解大手,就去解手 去了。等他解完手出来,巷子屋基的聂厨子(自新土匪)和老百姓刘绍成跑来问他:“老乡,你不是要逮李 栋梁吗?怎么逮着了又放了呢?"由于李栋梁前天与解 放军交火时没把他认清楚,今天早晨,他又化了妆的, 没认倒。刘抬头一看,李栋梁已跑到蒋家桥的河对面去了。于是叫警卫队员开枪追打,因为警卫队员中已经有 一部分是自新人员,而且响石警卫队员中有一部分还是 李栋梁土匪的部下,所以他们警卫队中的人,有的朝天放空炮,有的指着田坎打,故意放跑李栋梁。刘同几个警卫队员追到白杨河边,李栋梁路熟,警卫队员当时天天打赤脚,脚板心被高粱桩桩刺破了皮,有点痛,追不上,就收了兵。

  收兵后,把证明李栋梁是他哥那个妇女也带到了响石区警卫队的住地,住进响石镇洋房子里。刘昌永向警卫队员们说:“你们休息一下,通过一天一晚的战斗,辛苦了。我去买点菜回来,今天一起吃晌午。”他上街后,直奔响石区公所,把“清乡”的情况向马区长作了汇报,尤其是故意放走李栋梁的人,向马区长作了重点汇报。马区长听后,叫警卫队中的解放军带了十多根绳索,把那些故意放走李栋梁的人统统捆起来,关着审查。故意放走李栋梁的案子,移交响石区公所处理。

  第四天,胡家区打来电话说:李栋梁化装成商人窜逃到古佛,看到四处都有解放军、征粮工作队人员、联防队、农协会,就连儿童团也要查他,在走投无路的情 况下,未敢久停,连夜逃到龙贯山观音洞。富顺县大 队、县公安局得到情报后,即派出人员包围了龙贯山下的观音洞,但是龙贯山观音洞是解放前大地主王志忠开 煤矿挖掘的洞穴,洞深度十几华里路,洞穴内温度平 衡,冬暖夏凉,内藏吃食一年也死不了,因地制宜水质极佳。

  部队在各洞出口侦察了一切。县大队长李宗原布置 为“内紧外松,引蛇出洞”的办法,大队人马纷纷收 队,只留了几个当地口音的人,穿戴当地山民的衣裳, 住在观音洞三十米远大冲头的旧瓦房里,随时观察洞周围的情况。第三天的上午,一个砍柴妇女模样的人,边在山洞砍柴,不时往四处观望,好像看在荒山中有无人似的,看后无人,就逐步靠近洞口,时而把裤裆往下放像要小便,她又回头头望了望,山头上下无人,故意提起裤子像解小便样的进洞去了。

  没多久时间她出来了。把先砍的柴背起就往观音洞 对面大冲头房子方向走去,直进柴房后,开始放下背的木柴篓子,刚把柴篓子一放,两个便衣解放军还帮她接过柴篓子,柴房门后又出来两个便衣解放军,手拿着枪,将背柴女人头上的假发一推,正是金蝉脱壳的李栋梁。几个解放军押去洞口叫喊,洞内的副官王中义、警卫李向伟、砍柴女匪,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听他主子都 宣传共产党的政策,只有乖巧地出洞来投降了,四个罪 恶滔天死不悔改的匪徒,“川西南反共游击军总指挥总 司令”李栋梁等终于落入人民法网。血债要用血来偿。匪特李栋梁终没有好下场!活捉李栋梁后几天;自新土 匪越来越多了,刘昌永就调到“自新人员学习班”任大 队长,由于李栋梁是惯匪,一贯与人民为敌,作恶多端, 在镇压惯匪恶霸中于1961年冬在代寺烈士凌园被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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