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这几天正为秦文斌为非作歹，自己又找不到办法对付苦恼，却忽然看见针织厂工会张副主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自己家里。林云似有感悟，忙将张副主席请进了里屋。

　　那次两人在巷口秘谈后，张副主席就秘书展开了调查。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对工人普遍患“怪病”有了基本线索，原来是仓库里的棉纱出了问题。林云出门观察晒坝四周无人，才让张副主席继续下去。张副主席是通过他给黄厂长当司机的徒弟了解到事情真相的，说来情况复杂，而问题的根子却在经委。

　　林云不解地看看张副主席，为他倒了一杯茶水，张副主席喝了几口水又说：“这批棉纱在生产地因库存太久变质作废品处理的，可被省上一位不法商人通过经委这个渠道，以正规产品打入了纺织厂，而且这个出面给黄厂长打招呼的正是你们经委的秦文斌。当时正好黄厂长在车上，徒弟听得清楚明白，黄厂长在手机上答应了秦文斌后，就破口大骂，骂完后又自言自语地叹道：“没法呀，别说秦文斌介绍过了期的棉纱，就是兜售毒药，我黄某也惹他不起！这么大个宝山，哪家企业惹得起秦文斌！”

　　林云怔了怔问：“你徒弟的话可靠？”

　　张副主席说：“这娃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不妨对你说，他正跟我闺女谈恋爱，他敢糊弄老子？！”

　　林云想了想说：“那就好！这里没有外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俩分个工，我立即给省、市纪委写检举信，如实反映秦文斌利用职权参与以次充好，贩卖有害物资的违法行为，恳请纪委查处！你回去再设法找些‘有毒棉纱’的证据。有了我们双管齐下，不愁对付不了秦文斌。”

　　张副主席消失在宝山中后，林云即刻给省、市纪委、市委钱赤鹰副书记写了举报信，当晚就投进了路边的邮箱里。

　　这天，林云正欲下上午班，包老板一身是汗，口喘热气来到了办公室，林云就要去给他沏茶水。

　　包老板拿一张报纸扇风说：“你莫忙活，我说个话就走，车子在下面等。”

　　林云就怔怔地望着他。

　　包老板把夹着的黑皮包打开，扔了一匝钱给他。林云看得两眼发直，他从未经手过这么多钱啊。

　　“钱又不咬人，看把你吓得！”包老板又掏出一匝票据道，“这是头一次结的帐，按每吨5元，这是你分得的红利五千！”

　　林云大惊道：“这么多！”

　　包老板夹起了黑皮包道：“跟你领那两个工资比算大数，可跟做生意比，球也不算，不够老子一晚上的输赢！你快收起，我走了，对了！朱二过几天要来，专门来给你跑官。”

　　“等等。”林云一把拽着他眼里溢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