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代表陆陆续续就座。主席台也陆陆续续来了人，林云看见胡军第一个到了主席台，他多此一举地把话筒和首长姓名牌摆了摆，就把目光向林云投来。林云别过脸见涌进的人流中，没见老秦的身影，心里一片茫然。柴副市长的秘书小陈到了，胡军忙迎前去，伸出右手把他手握住，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小陈用手扶了扶眼镜，端了端架子，胡军忙凑到他耳边嘀咕着。林云心里翻卷起疑团，这多半是胡军的杰作，他又暗地赞叹这个胡主任，好象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心里又涌起了一阵苦涩。见小陈秘书大模大样地坐在柴副市长那个位置，霍副主任及一干人才落座。林云向主席台走去，他一想起今天自己是主持人就别扭，既然领导安排了，那也只有服从，刚一坐定，老秦不知从何处冒出，竟然大模大样坐在了主席台最边的位置上。老秦今天焕然一新，新理了发，脸庞显得更加白净、油亮，浑身上下一袭黑衣，在主席台一排浅白衣着中格外扎眼。胡军瞪一眼林云，林云明白主席台未留秦文斌的席位，胡主任示意把他赶下去。林云忙把目光避开，快步走到艾定碑处说，胡主任找，就去了厕所。林云躲在人群中观看，但见艾定碑在胡军那儿接受了指示后，就过去对老秦耳语一阵，老秦就朝下张望，然后被艾定碑拽着走了下来。林云见胡军寻找自己，便上去坐在了那张椅子上。胡军一脸释然地对着麦克风吼道：“同志们，我提议，对今天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到会指导的，柴副市长助理陈秘书的光临，表示最热烈的欢迎！”随着艾定碑带头鼓掌，会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陈秘书因兴奋而面颊绯红，他站了起来，向台下众多代表躬了躬身。胡军便把话筒递给了林云，林云站着宣布会议议程时瞟了眼已坐在台下的老秦，心里很是不安。

　　第一项，因柴副市长临时开会抽不出身，由陈秘书代表柴市长对会议胜利闭幕致贺辞；会场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第二项，由经委办公室秦文斌同志作工作经验介绍。林云宣布完，艾定碑就跑前去把老秦从座位上“扶”向主席台。林云瞥那边一眼，见霍副主任兀地离开了座位，勾着头去了卫生间。艾定碑站在主席台的入口，用身子挡着什么。胡军别过脸不停地与陈秘书说着话。半袋烟的工夫，老秦才在发言席坐下，却仍僵滞着脸，象什么也没听见，台下顿时发出嗡嗡郁郁的议论声。林云这才发现，话筒在自己这儿，忙把话筒拿起摆放在老秦的面前。老秦才象睡醒，朝林云的方向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液。又过了一阵儿，他才挪了挪话筒。老秦清了清嗓子正欲讲话，胡主任拿起话筒道：

　　“同志们，原经委办公室秦主任，现办公室办事人员秦文斌同志在作经验报告之前，我先讲几句。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