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任然,脚步匆匆,转眼之间,黄土高坡的日头与明月转换轮休,就像沙漏颠倒了似的。纵横褶皱的黄土高坡一夜之间白了头,被茫茫白雪皑皑覆盖着身躯,沟壑一夜之间被填满,高岗矮可以一截,就像被锋利的刀剑斩了根基,满眼的道道梁粱被埋进了雪下,起伏跌宕的土坡突兀地扯着缺口,那是许多光秃秃的树木撑起的空隙,蜿蜒曲折的河道已经消失不见踪迹,一切高原的痕迹都显得模糊不清。
黄土高坡一夜之间仿佛变成冰雪的世界,就像冰雕雪塑得闲一般,有些虚幻、有些脆弱、有些圣洁、有些唯美,成片耸立在这片苍茫大地上的佳木顶着白色的伞盖,与土坡下的村庄乡镇平分秋色,就像许多村庄与乡镇掉进了雪堆里一样,唯独一些县城轮廊还算清晰,或者地上的积雪被人为地清理出大片的空隙,于是人为的迹象映照在白茫茫的大地上,使得黄土高坡多了一丝生机。
冬至,二十四节气之一,并且比较靠后,预示着冬天正式地降临,若增加一些白雪,则显得更加真实,并平添了一些诗情画意韵味儿。冬至,也是节日,当然属于北国的节日,或者说民俗风情,是劳动人民根据气候与生产生活活动,总结与创造出来的,具有流传与传承意义的文化与习俗,因此冬至这天吃饺子就是预防冻耳朵的,因为饺子与耳朵相似,预习着美满与团聚,习俗也就渐渐流传了下来,并且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北方的饮食文化与习俗得到融合与发扬。
白鸽村四周被白雪彻底包裹着,山坳包裹着村落,白雪包裹着山坳,因此从远处打量,很难辨别白鸽村的轮廊,只有熟悉的人才能根据地形分辨出故乡的路径。福贵背着背包,穿着绿色的棉大衣,裹着黄色的围巾,衣襟高高竖着,棕色的棉鞋帮有些潮湿,粘着许多雪末与泥泽,有些已经黏到了裤腿上,斑斑点点的显得狼狈。村头的柳树垂下许多枝丫,不过都粘着雪花,北风呼呼划过,飞扬着雪末直扑眼睛,树下的青石已经不见踪迹,其实是被积雪掩埋了半截身躯。村口的祠堂青烟袅袅,青瓦屋檐落满了雪末,沿着大门口空出来一大山的冻土,三五名族老神态恭敬地祭祖,水果与糕点散发着清香,沿着村口直通村子里的石子路已经被勤劳的村民扫出道儿,不过漫天飞舞的雪末又覆盖了下来,露出不齐的茬儿,一些土鸡笨狗活跃地奔跑着,西风掀起他们的毛发。旁边雪地里,三五只麻雀瑟瑟发抖,不过还是蹦跳着扑打翅膀,寻觅着草籽与虫儿。
晨曦间不见的丝丝缕缕阳光透过云层折射了出来,但是漫天的雪花还是没有减小,按照往年的经验,恐怕还得一些时间吧!上午的村子热闹了许多,不仅因为今天冬至,许多外出打工的人都回回来与家人团聚,更是因为今年第一场雪可以预示着瑞雪兆丰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