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茫茫。
晓风残月。
旧岁将尽,很快,就要到春节了。
每晚的夜空中,都会有许许多多漂亮的烟火,绽放。绽放。
人间,很灿烂。
陆至诚发了一场高烧,烧到了四十多度。但陆至诚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痛楚。
飞鸟天际徘徊。
星辰璀璨。
一天,程素梅来找到了陆至诚。是梁啸刚已经知道了陆至诚帮助梁家得到何氏投资的事情,所以,他想要最后的,再见一见陆至诚。
程素梅老泪纵横的,是请求着陆至诚,一定要答应。一定要答应啊。
陆至诚哀面向着窗,不禁悲泪血红的,是激烈的默然了很久、很久。——而最终,陆至诚,终是,瑟点了点头。
——看守所中。铁窗内外。
……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真心的,跟你说一声谢谢——”梁啸刚哀泪悲笑的,低垂着头,哑然的说着,“……谢谢你,帮助了我们梁家——”
“……什么……什么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陆至诚不禁惨淡的落着泪,凄栗的默然,“……已经是全结束了……已经,是全结束了……”
灰寒的铁铐上,难禁的,是洋洋的流淌着晶热的簌泪,“……是啊……已经……是全结束了……”梁啸刚栗栗泣笑的,悲颤着,便是重新的抬起着头来,“……我想……等到了黄泉路上,我应该……是不会再有脸,去找她了……”梁啸刚泣笑不堪的,噎然断续的,是说。
陆至诚,灰泪倾雨,“……你我……都有着一样的罪恶……都有着,一样的罪恶……”陆至诚哀泣的,簌垂着头,惨然笑说。戚惨的,是说。
梁啸刚,悲光灿灿,流泪默然。——流泪默然。
——“……要是我们,都可以重新回到从前,那该有多好啊……那,真该有多好啊……”
梁啸刚冥啼飘残的,旷然哀缈说。
不尽缅然的,哀缈说。
……
陆至诚,与梁啸刚,相视而泣。
相视而泣。
天风瑟瑟。冬寒不息。
江南,江流不尽的,悲欢离合。
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