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岳州五犬

　　话说高曙光这日尚在睡梦中，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湿痒，睁眼看时，原来是段希文正拖着舌头舔他的脸。

　　高曙光吓了一跳，缩到床角，喝道：“汪汪汪！你这是……”

　　那犬吠之声，几乎是在他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从喉间响起，仿佛他一直就在使用这种语言一般。

　　高曙光惊骇莫名：“汪汪汪！我在犬吠？”

　　段希文慢条斯理舔了自己的手掌一口，言道：“汪，汪，我们四个都似中了邪。本以为你太平无事，汪！”

　　高曙光这才发现谭希音、钟大勇、姚大聪等人正蹲伏于地，拖着舌头，一脸期待地盯着他。若不是穿了衣服，那蹲着的姿态和他家养的狗并无二样。

　　“汪汪汪！你们是怎么中邪的？汪汪汪！我能不能别学狗叫？”高曙光几近崩溃。突然，他看到木地板上一行水写的字正在快速消失：

　　“待到鸡鸣五更天，诸君后悔切莫啼。”

　　高曙光惊愕道：“原来是他——汪！”

　　待江君安回到书院，蒋郎中已完成会诊离去。

　　葛晓山问：“听郎中说，你去了州衙，为何去这么久？”

　　江君安，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

　　遂将知州见疑师爷周旋一事略略道出。

　　葛晓山道：“我之前说，官府讲求证据。我们若擒不到此怪，官府始终难信。”

　　江君安忙岔开话题道：“郎中说了没？那五人所患何疾？”

　　余冠玉忍着笑，指着一纸：“你且看那纸上。”

　　江君安仔细辨认着蒋郎中的龙飞凤舞的笔迹，问道：“犬毒阳亢消渴症——什么意思？”

　　葛晓山笑道：“据蒋郎中描述，应是某种罕见的疑难杂症。估计和病患幼年时被狗咬过有关。可五人中，仅有段希文有过被狗咬的经历。”

　　江君安好奇地问：“这犬毒阳亢消渴症，有何症状？”

　　余冠玉笑道：“模仿犬的行为，以为自己是某种犬。阳亢，燥热，狂暴，并有咬人倾向。蒋郎中在号脉时，险些被高衙内咬伤。”

　　江君安故作惊慌：“喝！你我待在书院，与犬为邻，岂不危哉？”

　　余冠玉笑道：“不必担忧，我们已经配备了肉骨头和打狗棒！恩威并施，料无大碍。”

　　施如坤也笑道：“他们有岳州五犬，我们有洞庭四棍！”

　　江君安点头道：“也罢，水来土掩，犬来棒喝。”

　　葛晓山道：“蒋郎中还说，此症状还在初期，后期会更厉害。”

　　江君安问：“怎么个厉害法？”

　　葛晓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