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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休假的前夕。他们这样的行当,本该没有固定的休假时间——但假面的狐人,依然在每月的特定几日允许他们不到海猫亭来报道。
在之前,需要将店面打扫干净。而后,他们——无论是少年或是少女,皆洗去尘埃污秽,在短暂地几日间尽情挥霍累积得难以消耗的财产。即便生有兽耳,但如是亮出了金钱,大抵还是能得到接待。这是他们所能得到的唯一慰藉。
犬耳的少年等候在楼层间。他刚刚用热水将脸颊擦拭干净。已经早在中午就向她递交了邀约.....对方大概是会来的吧。大概。
“.....久等了喔。”
同伴们大抵已经完成了打扫,从一楼的正门处返回了住所。此时传来的话音,只可能是所邀约的那人没错。
回过身来,与她湛蓝的双瞳对视。被发饰、丝绸包裹的兔耳,因沾染了水份而柔软地下塌。衣物与她——都是洁白而干净得耀眼。
竭力让血气不要因她刚刚出浴的模样升上脸颊,但尾巴还是吧嗒吧嗒地敲打到了身侧的墙壁。对方微微一笑,自己的耳朵便兴奋得直立。
“.....铃......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呼呼,树这么可爱的孩子向我递送了情书——怎么可能不来给予答复呢?”
仅仅这样的对话,都让内心激昂得想要鸣叫。兔耳的少女注视着他,随即开口:
“真是不像话的样子呢.....大家的领头人之一如是被人目睹了这副模样,想必会威信尽失吧。去到可以安心谈话的地方.....再继续说吧。”
少女向楼梯间走去,他自然乖乖地跟在身后。
步伐所向之处,是平日里从未光顾的所在。通向三层的楼梯理所应当地存在.....但不知为何,从未有人上去过。
在眼前带路的她,却显然多次违背了同伴之间不成文的禁令:其脚步轻快,呼吸平稳,定然是知晓那道破旧的木门后该是怎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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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木门推开,之后冷寂的景色让人不由得屏息。她的存在在这样的世界中显得异样——纯白的她,连色调都与此方格格不入。
毫不在意地倚靠于围栏,她等待着他来到身旁,而后开口:
“这里——很不错吧?”
只能顺着她的心意点头。但不知为何,她却对这样的答复回以冷笑。
“不,我一点都不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哦。简直像是墓地一样。”
雾气攀附上深空中的明月。兔子与月亮——这样的组合,让气氛更加古怪了。
“说吧。树——想要对我说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