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楼月最终还是没有把事情告知父亲,说白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何装作不知,还可以留下一个不知者不罪的借口。
“小姐,真的不打算告诉老爷了吗?”白芷怯怯的看着楼月。
楼月摇头,自己遇到路子桓的时候也是礼敬有加的,看样子这个三皇子并没有生气。虽然楼月因为白芷冒失着实担忧了一段时间,但是过了几日也并没有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楼月便也渐渐放下了心。
楼月不自觉的总想起路子桓那低眉浅笑的样子,明明外面的人都说大周三皇子性子冷厉,然而为什么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眸中竟然饱含深情,那是喜是悲的目光到底是因何缘由。
“为什么会这样……”楼月总有一种已经认识了他一辈子的感觉。
“什么为什么?”白芷懵懂的问着自言自语的楼月。
“没事!”楼月不自觉红了脸,自己竟想着一个男人的事想的出了神,这真是太过于失礼,楼月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
恰逢中秋将至,宫中要举办夜宴。楼月作为丞相的女儿,自然要去参加。而且怕是这场夜宴并不单纯,皇后似是有为几位皇子物色王妃的打算。依照楼月的家室,自然会受到众人的瞩目,但是楼月自己并不想被选上。
一旁的白芷,却始终不能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还在兴致勃勃的为楼月挑选赴宴的衣着首饰。
“小姐,我们穿这件吧!”白芷特意为楼月拿来了一套芍药色的衣裙,娇艳欲滴的颜色趁着楼月俏丽的面容更加粉雕玉琢。
然而楼月却只是摇头,最终只是选择了青色较素雅的裙摆。
“这件会不会太素了一点?”白芷撅着嘴,似乎有些不满。
楼月笑着派了了一下白芷的额头。
“我就是要这样,不引人瞩目才好。”
皇廷之内,争权夺利。后宫与朝堂,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嫁给了皇子,怕是以后自己的父亲也要牵涉到党争里。楼月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争夺皇权的棋子,这是这样的夜宴,她又不得不去。只是一想到在夜宴之上一定会遇到路子桓,不知怎的,楼月的心竟然快跳了两拍。
宫宴之上,宾客们早早到来,皇后颇有兴致的让大家陪同一起去御花园赏花。据说宫内有西域新进贡的波斯菊,花团锦簇,颜色各异,煞是好看。不过更好看的是来到这宫中赴宴的女子,世家小姐们都牟足了劲儿的装扮自己,一个个争奇斗艳,毫不吝惜的想要展露自己的芳华,其中最为耀眼的他就是礼部尚书的庶女柳疏烟了。
“呵呵”柳疏烟浅笑着,享受着周围男子们的恭维。
她虽是庶女,并没有嫡女那样的尊贵。却容貌娇艳,如此容色在京城也是叫得上号的。礼部尚书又对她疼爱有加,一时间竟然连嫡女都无法盖过她的风头,不然也不会在这宫苑之上,让她一个庶女如此的出尽风头。今日的她得知皇后有意为皇子们选妃,更是细心装扮,想为自己谋得一个好前程。
“三皇子驾到!”
这边传来太监的呼呵,是三皇子路子桓来了。这位倜傥的皇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佳丽们的目光,在众位皇子中,路子桓是最有可能继承帝位的,前途不可限量。
“三皇子有礼了!”柳疏烟刻意走到三皇子身旁,摇曳着身段对路子桓媚笑着。只是路子桓只是浅笑着点点头,便坐到了一旁。
柳疏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刻意把一方香帕落在了路子桓的面前,期盼着路子桓可以有下一步的举动。然而手帕刚刚落下,人群就有些骚动。
“世间竟有如此佳人!”
“这一定就是相国府的千金吧!果然是倾国倾城啊!”
柳疏烟听到人们的赞叹抬头一看,正是丞相府的千金楼月到来了。楼月已经没有特意的去装扮自己,然而却更显得她清水出芙蓉。惊为天人的容貌是如何都掩盖不了的,依旧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柳疏烟再去看路子桓,他竟然坐在桌边,眼睛也直直的看着楼月。似乎周围的所有女子,他都不再放在眼里。自己落在地上的手帕更是无人问津,气得柳疏烟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只得悻悻的自己捡起手帕,对着楼月的方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拜见皇后娘娘!”
楼月见到皇后连忙恭敬的问安,举手投足端庄大气,不愧有世家小姐的风范。皇后点点头,看似十分满意。
“来,快站到哀家的身边来!”皇后拉过楼月的手轻轻拍了拍,看到皇后对楼月的亲近。柳疏烟更觉得愤恨,觉得是楼月抢了自己的风头。楼月在京城素有才名,还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称。而柳疏烟从小虽然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她的才名远远赶不上楼月。
柳疏烟却并不认输,觉得楼月或许只是徒有其表。于是趁着皇后心情大好,在一旁提议道。“皇后娘娘,这园中花朵如此娇艳,景致甚好。何不让大家吟诗作对,不更显得情-趣悠然?”
皇后娘娘点头,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站在高台上对众人说道。
“今日众位爱卿陪同哀家游园,天朗气清,容色正好。各位爱卿有都是世家的公子小姐,素有才名,何不以诗会友,更添情-趣那。”
有皇后发话啊,大家纷纷跃跃欲试,无论是世家的公子,还是小姐们,都想抓住机会展露自己的才华。如此诗作茶香萦绕,倒更显风雅。柳疏烟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也做了一首有关于春-色的诗句,中规中矩也并不惊艳。只是看着周围人的附和称赞,柳疏烟却觉得十分骄傲。只是抬眼望去,楼月竟然只躲在皇后的身后,沉默不语。
柳疏烟巧笑着走到楼月身边,恭敬道。
“素闻楼月姐姐才名不浅,何不也来指教一二,莫不是姐姐觉得我们的诗句浅薄,不屑与我们同乐。”
柳疏烟这话说的讨巧,把楼月架在了高处。若是楼月不肯,怕是要留下一个恃才傲物的名声。楼月本不想参与,只是见柳疏烟的样子,丝毫不想放过自己,便也微笑着大方接受。
“妹妹哪里话,姐姐刚刚只是还沉醉在妹妹的诗句中,妹妹才真的是才华不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