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如突然哦了一声,把隔壁桌正在吃饭的人都吓了一跳,更别说坐在她对面的江思泊。
“怎么了?”江思泊柔声问道。
苏淮如轻轻摆了摆头,“没什么。”
她只不过是终于想起来跟江广白的过往,毕竟他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只可惜在她的鉴情史上,只能给他评定一个最差的等级,毫无忠诚可言,简直就是行走的qing兽,视女人为玩物的垃圾。
这种人跟自己没有交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放心地低头开始吃着碗里的面,等到一碗见底,她才发现对面的江思泊根本还没动筷子呢。
“咦?你怎么都没吃,是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吗?”苏淮如问道。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小店的布置,确实跟他这种富二代大少爷有些不搭。
“还是你不习惯在这种地方吃饭?”
江思泊微微一笑,将自己的碗推到她面前,“不是,我看你好像挺饿的样子,这碗还没动过,你吃吧。”
苏淮如有些发愣,听他继续解释着。
“其实我刚才在酒会上已经吃饱了,但是怕你吃饭的时候没有人陪着,会觉得尴尬,所以才多要了一份。”
苏淮如忍不住抬起眼睛多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除了长相跟江广白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其余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说话温言细语,又处处替别人考虑。
他这种类型,人畜无害不说,简直就是暖男。
她也不矫情,今天折腾了一天,中午都没吃东西的。
虽然刚才在酒会上随便吃了点,但那些份量又小又不顶饱的食物,还不够她塞牙缝。
再加上被一个野蛮人打断,又受了惊吓,能量已经全部消耗干净。
肚子里空荡得厉害,她便毫不客气地将他那碗面也吃掉了。
江思泊静静看着她吃东西,只觉得那画面很是美好,普普通通路边小店的一碗面,都能让她仿佛在享受人间美味似的。
在苏淮如快要吃完的时候,江思泊很有眼见地提前去结了账,然后回来又问她。
“要不要再吃些饭后甜点?我知道有一家烘焙店的马卡龙很好吃,女孩子都喜欢。”
苏淮如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已经吃不下了。谢谢你的招待,我也该回去了。”
江思泊在心里不由得骂自己蠢蛋,干嘛要点两碗,还装绅士地由着她吃那么多主食。
他不太甘心地追问着,“那我们去喝个饮料怎么样?”
“下次吧。”苏淮如婉拒了他的邀请。
“那我送你回家吧。”他们俩已经走出了小店。
江思泊像是一只黏人的小奶狗,绕在苏淮如身边,不死心地等着她答应。
苏淮如脑海里自动给他加了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心里暗自好笑,然后正了颜色,认真地看着他。
“江先生,你是不是想追我?”
江思泊顿时脸颊微微发烫。
虽然说他就是这个心思,但被女孩子主动点破,让他有些不太自在,尤其是生怕她下一句就来拒绝自己。
一时之间,喉头梗住,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见他被自己一句话反问地局促不安,苏淮如心里反而有些罪恶感,好像是自己对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做了不好的事情。
“你不必送我了,我家离这里不远,走几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我们下次再约。”苏淮如说完,便抬起手掌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然后飞快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再约?”江思泊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重复着她这话,那是不是在暗示着自己还有机会?
殊不知,这只是苏淮如的一句客套话而已。
她根本没有心思谈恋爱,也没有资格。
回到自己的小窝里之后,卸妆,换衣服。
做完这些事情,她将自己整个人丢到床上,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再来理一理这些日子遇到的倒霉事。
手机在这个时候不适时机地响起,她看了一眼,无可奈何地接了起来。
对面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死丫头,赶紧转五十万过来!”
“我现在哪有钱啊?上个月不是刚给过你了吗?”
苏淮如囤积的一点点困意全都被这个电话炸飞了,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你是不是又去赌了?还是又借了钱?你以为我是开银行的,给你印钞票啊!我上哪儿去给你弄五十万,你不如把我卖了算了!”
对面的声音却比她更大。
“老娘生你出来,给你一条命!你竟然敢为一点点钱的事情这么跟你妈说话,有你这么不孝的白眼狼吗?你不是整天傍大款吗?五十万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顿饭钱,你对你妈这么抠门,小心天打雷劈!”
苏淮如强压着内心快要爆炸的情绪,听着电话里更难听的咒骂声,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应道,“第一,我不是在傍大款,我没必要跟你解释我的工作内容,第二,我的收入跟普通人差不多,甚至有的时候更惨,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黄金乞丐。你要是生活费缺了,我给,你要是没钱去赌了,别来找我!”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铃声却顽固地又响了起来,她气急败坏地接了起来。
“都说了我没钱,逼急了信不信我们一拍两散!”
对面却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笑声,“怎么?你欠了人钱,被讨债了?”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苏淮如这时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是他!江广白!
可他怎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码,笨,他堂堂华安集团的总裁,想要什么信息拿不到手。
她支吾着应道,“没有。”态度一下子弱了很多。
江广白在电话那边却继续说道,“那你欠我的,咱们也该算一算了吧。”
苏淮如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他这是赤果果的敲诈!
她什么时候欠他什么了?三年前吗?
那一次,他不过是她的一次任务目标,她也没把他怎么样啊。
反而是他,只是随便撩拨,便能看见他眼底里就燃起那种野兽一般的欲*望,让人有些害怕。
“我警告你,别想逃出我的手心!”江广白沉声威胁道。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句诅咒,莫名的危机感让她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头到脚都凉了个透,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