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或许总有顾不到的地方,如果母亲没有提防,那个西番女子来了,她真的害怕。
皇后娘娘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独孤容儿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脑袋,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容儿,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母后我是为你好。”独孤容儿抱着皇后的手臂,有些贪恋,母亲还在的感觉,真好。
皇后拉起独孤容儿:“容儿,自从那天你醒来对旁人的态度就变了很多……”
“母后,这些年我们让的还不够吗?”独孤容儿反问,抬眸看向她的母亲。“我只愿母后平安。”说着抱紧了皇后。
皇后也不好再多问,只是觉得这孩子心中好像多了许多事,一层迷雾中影影绰绰的让她看不清摸不透。
至于如妃,如果她真的把主意打到容儿和煜儿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皇后凤目中露出坚定之色。
独孤枫烦躁的在书房中度步,他再三确认,确实是大公主还得母妃被禁足,可是这怎么都想不通啊。“德叔,带话去宫中,叫她们这几日安静点,就说是我的意思。”
德安道声是,退出去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独孤枫望了望窗外,碧空如洗,老树成荫,良久才皱眉自言自语:“还不是宛儿太蠢!连一个大公主都拿捏不了。”连大公主都锋芒初露,皇兄,你准备开始正面对上我了吗?独孤枫嘴角一挑,争皇位这场仗,只要他肯打就好,就怕他不打!
长宁军营驻扎在京城十里外,独孤容儿一路上已经急不可耐的掀了好几次轿帘子。
“公主,您着急也不能飞过去啊。”绿染轻笑着。
这丫头是她从母后那要来的,记忆中她没有太贴心的丫头,那日去宫中见她机灵,就和母后说了带在身边。这小姑娘和她年纪相仿,也是个有趣的人。
“我倒是想飞过去。”独孤容儿蔫着瘫倒在轿子中,这也太远了,怎么还没到?她没用公主府的软轿,此刻颠的她骨头都有些散架。
“应该是快到了,都走了很久了,公主再坚持一下吧。谁让您非要来呢?”绿染嘟囔着。
独孤容儿拿眼睛瞪她,要不是事出突然,她才不会跑这么远!十里,她一点这个概念都没有。从母后那出来,她才想起关于西番公主的另一个故事,据说这位被送来的长公主开始并没有直接送进宫,这女人一来就看上了聂子渊,不过最后被他强硬的拒绝了。
独孤容儿双手蒙住脸,在有限的空间里滚来滚去。哎!这次这个毒公主来的这么早,战神大人会不会义正言辞的拒绝她啊!别是两个人一见钟情就没她什么事了,到时候如妃和那个女人站在一条船上,那聂子渊……
绿染坐的远了些,任由公主殿下滚来滚去,跟在公主身边几天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诡异的状态。她们还说公主孤傲呢,这哪里有孤傲的样子,对她也极好。
轿子落下的时候独孤容儿已经昏昏欲睡。
“啊?怎么了?”空间突然落地,惊醒了睡眼惺忪的公主。绿染掀开帘子看了看:“公主,到了。”
“到了?”刚刚还萎靡不振的公主一下子蹦起来,可能是弹跳力太好直接撞到了头。“哎呦。”独孤容儿揉了揉额头,掏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又小心翼翼的拿出她的小包。“走,去军营!”
都说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这铺满半天的血色让独孤容儿想起了那日宫廷广场上的血,也是这般艳丽的红,刺瞎了她的眼睛。
手上紧了紧,大步向军营走去。
她上辈子跟着慕容安,大场面也见过不少,可是军营还是第一次来。
门口整整齐齐列了两排黑甲兵士,面色肃穆,身姿笔直。冰冷的黑甲在残阳下也闪着红光,军营里传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队士兵持枪执戟。
明明没有战事,可这里所有的士兵都全副武装,随时能够战斗,独孤容儿肃然起敬。若是这样的军队不能打胜仗,那她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打胜仗了。看来聂子渊战神的称号不是白来的,至少治军上,她见到了军营该有的风范。
书中记载,前代周将军治军,军士吏被甲,锐兵刃,毂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
独孤容儿肃容:“请报聂将军,故人来访。”
绿染疑道:“公主之尊,还用什么通报。”
说完马上遭到公主殿下的鄙视,她摇了摇手指:“你不懂。”
“找聂大哥?”门口忽然窜出一个黑脸汉子来,绿染一下子跳到独孤容儿面前,满脸警惕地盯着他。
独孤容儿推开绿染,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反应太过。“是,我们找聂将军。”
黑脸汉子嘿嘿乐了:“女娃娃,你找我们大哥做什么?”
独孤容儿眼疾手快的堵住绿染的嘴,生怕这丫头一个嘴快将她们的身份给说出去。“聂将军故人,请大哥通报。”她甜甜笑着,乌溜溜的眼睛一转,这家伙口口声声聂大哥,估计和聂子渊关系好,不能得罪!
黑脸汉子确定了之后乐的跟什么似的一溜烟跑掉了。“嘿嘿,大哥啥时候认识这么两个漂亮姑娘。”郭亮一边跑一边念叨,于是乎,等到聂子渊出来的时候,整个长宁军的将官都知道了有两个漂亮姑娘来找大哥。
聂子渊带着独孤容儿和绿染进了营帐。黑着脸看着跟来的郭亮:“去校场跑五十圈,跑不完就别吃饭了。”
“啊?”郭亮咧嘴,一张八卦脸瞬间就变成了苦瓜状。
刚刚凑过来的众人急忙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晚霞的看晚霞,看脚趾的看脚趾。
聂子渊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众人作鸟兽散。他这才进营帐抱拳:“不知公主驾到,恕末将军甲在身,不能行全礼。”
“无妨无妨,聂将军治军严明不愧是我大梁第一战将。”独孤容儿笑呵呵,丝毫不见外。
“公主谬赞,不知公主何事到访?”聂子渊一板一眼地说。
独孤容儿把绿染打发出去了,再三叮嘱她不能乱说,这才跳到聂子渊旁边:“如果我说我思念将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