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陆南初呼吸的声音,那晚的记忆又重新涌上了脑海。
本来一向与她不和的陆晓茹却是订婚宴的前一晚要陆南初陪她去酒吧,说是疯狂一下她最后的单身夜。
陆晓茹一直都不喜欢陆南初,陆南初对陆晓茹自然也是互不相干。但从小就缺少关爱的陆南初骨子里其实是很需要亲情的,陆晓茹的突然示好,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第一次去酒吧,红红绿绿的灯光与激烈的音乐交织,酒杯碰撞,酒水肆洒,到处都透露着浮夸与糜烂。
陆南初被陆晓茹怂恿着喝了几杯就倒下了了,意识重新苏醒时,就在苏念琛的床上。
她也怀疑过,是不是陆晓茹捣得鬼来侮辱她?可以很快就被她否决了,看陆晓茹如今的态度,她不可能笨到亲自把她送到苏念琛的床上。
难道真的是她醉酒勾.引了苏念琛?
陆南初拍了拍脑袋,不可能的。不会的。
想着这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是睡了多久,呼吸突然一滞,她猛然惊醒,耳边响起陆晓茹恶毒的声音。
“你还敢回来!不过是个小.三生的野种,来我陆家讨口饭吃就得了,谁给你的胆敢跟我抢男人!我告诉你,别以为念琛早上的几句话我就怕了,就算爸爸现在护着你,我也照打不误!”她咒骂着,死死的按着捂在陆南初头上的枕头。
陆南初敢来陆家,是因为觉得在苏念琛的警告之后,陆晓茹不管是看在苏念琛还是陆正德,都不会太放肆。陆南初没想到,陆晓茹竟然真的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求生的欲.望促使陆南初反抗,一把推开陆晓茹坐了起来。
然而后者再度扑上来,一手抓着她的头发,扬起另一只手,一巴掌就甩了上去。陆晓茹是留了指甲的,手过之处,白.皙的脸颊瞬间出现了几道抓痕。
火辣辣的疼痛自脸颊传来,陆南初被打得有些蒙蒙然,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头皮更痛还是脸颊更痛。
陆晓茹依然不依不饶,手上的力气用的更大了些,陆南初死死咬着内唇,看着陆晓茹的样子突然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呵呵。”张嘴的瞬间一滴血珠自嘴角滑落,滴在白净的床单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印着陆南初倔强的脸颊。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笑。”陆南初一字一句道。
陆晓茹一怒,“你说什么?”
陆南初依旧咧着笑,眼角却是讽意,“我笑堂堂的陆家大小姐,现在就如同一个泼妇。”
陆晓茹瞬间怒红了眼,抬手一连扇了几个巴掌。
陆南初被打的够呛,可始终保持了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呵,你敢说我像泼妇?陆南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种?真是什么样的母亲就生出什么样的女儿。你.妈是小.三你也是小.三,你就跟你.妈一样贱。”陆晓茹此时就跟疯了般狠狠的朝陆南初打去,“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主动点离开念琛,把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通通吐出来!”
陆南初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可她从小就被陆晓茹母女被小.三生的孩子。有的时候她甚至恨过那与她毫无缘分的母亲,为什么要去做小.三导致她如今的不幸。可不知为何,此刻听到陆晓茹的种种言语,陆南初那压抑心底多年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陆南初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从陆晓茹的魔爪中挣脱出过。
她捂着方才遭到陆晓茹指甲侵袭的手臂,倚着墙面,冷冷笑着,“我妈怎样也容不得你来说,再怎样也好过你们母女二人人兽两面心!”
“而你陆晓茹千方百计想要的现在就是属于我,而我,偏不给你!”
陆晓茹愣了半刻,“你说什么?”说着还想上前重新抓住她。
陆南初又不傻,知道自己就算是硬拼也打不过陆晓茹,在陆晓茹还未扑上来之际,迅速跑了出去。
春风原本是和煦的,可此时吹在她的脸颊却是滋滋的疼。可是很奇怪,陆南初却一点儿也哭不出来。好像真的没什么好伤心的。
陆南初就这样低头使劲跑,也不敢停,也不敢回头看陆晓茹有没有追着她。她怕她慢一步又被她追上言语侮辱和掌掴。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陆南初一个酿跄跌倒在地,看着面前这辆离她紧紧一毫米之远的黑色车子,自脚底升起一丝寒意。恍惚的思绪一下子回到现实。
“陆南初,你走路不看路吗?”
惊魂未定之时,头上那股怒气毫不遮掩的盖下来。让陆南初觉得熟悉又厌恶。
苏念琛紧皱着眉头,说好晚上来接她,却见她一路低着头的跑来,也不看路,要不是他及时刹车,真的会撞上去。这跟女人究竟在干什么?想死吗?
陆南初盯着眼前这双程亮的褐色皮鞋,在想,她为什么会遇上苏念琛?若不是他的霸道和蛮不讲理,她还会被逼到这个地步吗?
抬头之际,那双澄净的眸中蓄着满满的痛恨,“苏念琛,都是你害得,你怎么不干脆撞死我?”
抬头的瞬间,脸上的几道抓痕也尽收眼底,苏念琛眼神一凛,一个伸手就将陆南初拉起,“脸怎么了?”说着也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南初,才发现这女人浑身都不怎么好,“谁做的?陆晓茹是不是?”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女人吃错药了?”冲他喊什么?
“你才吃错药了,你个疯子。”陆南初一个甩手就挣脱开他,“你凭什么那么霸道,想怎样就怎样?你说结婚就结婚,你有征求我的意见?尊重我的意愿吗?”
苏念琛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得,轻轻往后一靠,看着陆南初不禁勾了勾唇角,好看的眉梢弯了弯,“哦?看样子你似乎不愿意?苏太太这位置委屈你了?”
“愿意?”陆南初冷冷一笑,“你当全世界的人都稀罕吗?我不愿意,十分不愿意。”她就是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
“不愿意?”眉毛轻轻挑了挑,脸色微微一暗,“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