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说着话,顾佑白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她到底说错什么了?
“这点蝇头小利就把你收买了?”顾佑白起身,语气冷得跟结了霜似的:“东园不养能被几块骨头勾走的狗,阿豪,尽快处理掉。”
阿豪看了裴笑一眼,应了声是,牵引着顾佑白上楼去了。
裴笑:“……”
她确定顾佑白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加上阿豪又对她露出那么意味深长的表情,她心里猛地一个哆嗦,直觉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好过。
裴笑的直觉是对的。
第二天早上,她在生物钟醒来,迷迷糊糊的还没睁眼,就感觉手上缠了个凉飕飕滑腻腻的东西,她一个激灵,立刻睁开眼睛,在看到手臂上缠了一条通体花斑的小蛇时,她瞳孔猛地一缩——
“啊!!”
接下来的一整天,裴笑要么是在衣柜里发现一长串血淋淋的死老鼠,要么是一进房门兜头一盆白花花的面粉扣下来,吃饭在碗里扒出一根以假乱真的塑料手指,喝完水发现杯底躺着一只蟑螂……各种整蛊手段怎么恶心人怎么来,不过是一个白天的时间,她觉得自己都快被吓成神经衰弱了。
看得出来,这种事顾佑白手底下的人没少做,每次的整蛊手段都恰到好处,保证不把她吓出事来,又绝对能把她恶心得够呛,而且一件接一件,裴笑觉得自己就像只进了雷区的兔子,指不定哪一脚踩下去,就会触发机关,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被人这么欺负,她无处伸冤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她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压根就无法为自己辩解!
夜幕降临,裴笑没敢第一时间回房,而是在空旷的院子里待了两个多小时,这里的空旷让她有种安全感,顾佑白要是想整蛊她,她能第一时间察觉。
待到十一点钟,顾佑白房间里的灯总算灭了,裴笑以为他睡了,悄悄松了口气。
今天连惊带吓,她一整天精神都紧绷着,现在陡然放松下来,她整个人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悄悄从侧门进了客厅,她几乎是踮着脚尖挪进去的。
进了房间,裴笑反锁上门,拿了衣服去洗澡。
走进浴室,她把换洗衣服放在一旁,脱了外套,一打开花洒,一阵又黏又腻的液体兜头喷出来,洒了她一脸。
裴笑吓了一大跳,鼻端充斥着浓烈的腥臭味,可她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她摸索着拽了毛巾,在脸上胡乱一擦,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看清几乎把整个浴室染红的液体是猩红色的血时,她瞳孔骤缩。
她发疯一样想要冲出去时,发现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一边干呕一边拍门:“有没有人?救命……救命!!!顾佑白,你放我出去!”
没人来开门,浴室的灯诡异的闪了两下,“啪嗒”一声彻底灭了,紧接着四处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就好像有无数小虫在靠近,裴笑背贴着浴室门,心跳快得几乎冲出胸膛,鸡皮疙瘩疯狂蹿起来,在那股黏腻的液体再次兜头泼下来时,她忍不住放声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