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慌什么。”阮芷韵打着哈哈还未起床,已被碧水拖到梳妆台前,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规规矩矩推到门外。
“赵嬷嬷,小姐昨日劳累,又受了惊吓,所以起的晚了一些。”碧水恭顺地解释道。
阮芷韵眯着眼睛向一旁的赵嬷嬷瞧去,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阮芷韵略略想了一下,赵嬷嬷原是原主母亲的陪嫁丫鬟,母亲去世以后一直留在将军府,十分得阮长青器重,因此地位也比别的丫鬟婆子高些。
想着故去母亲的面子,阮芷韵挤出一个笑容,“赵嬷嬷起的好早,早饭吃了没有,不如一起吃些吧。”
赵嬷嬷冷哼道:“小姐不必客气,今天老奴是奉老爷的命令来教小姐做女红,小姐是主子,老奴是仆从,等小姐是应该的,饿肚子也是应该的,小姐若是饿了尽管去吃饭,老奴不碍事,站在外面等着。”
说罢板起脸,冷冰冰站在一边仰头看天,不再言语。
“做女红?”阮芷韵心里一串叹号,这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一定又是柳如是出的鬼主意,赵嬷嬷曾经是柳家的人,与柳如是的关系想必也不一般吧。
“赵嬷嬷这是说什么,赶紧里面请吧,爹爹吩咐的事情我一定照办。”阮芷韵脸上满是笑容,对待赵嬷嬷这种自以为“德高望重”的人,还得软硬兼施。
阮芷韵客客气气地把赵嬷嬷请进门,命碧水泡了上好的龙井,有木有样地听着她细细把女红的事说清楚。
见阮芷韵这么听话,赵嬷嬷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温言道:“小姐不要怪老奴多事,夫人走的早,老爷又要忙于政事,家里大大小小那么多事要不是姨夫人管着,早乱成一锅粥了,小姐也该体谅姨夫人的难处,别总和她对着干。”
阮芷韵轻轻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着手中的花样子发呆半天,才缓缓道:“嬷嬷说的对,可芷韵只有一个娘亲,姨娘就是姨娘。”
赵嬷嬷也是明白人,知道阮芷韵话里的意思,见她楚楚可怜的瘦弱模样,想到死去的夫人,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小姐放心,这些年老爷对夫人怎样老奴都看在眼里,以后一定会在老爷身边处处提醒她,姨夫人虽然好,可是也终究好不过夫人。”
阮芷韵点头,脱下手上的玉镯,塞进赵嬷嬷怀里,“赵嬷嬷的恩情我记住了,这镯子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赵嬷嬷虽然得阮长青器重,不用做什么粗活,但已经很久没得过这么丰厚的赏赐,一时间高兴地合不拢嘴,连连道谢:“小姐太客气了,这镯子老奴可担待不起。”
阮芷韵淡淡一笑,目光一指一旁堆积地小山一样的花样子,“嬷嬷也知道爹爹是个习武之人,从来不讲究这些的,你看这些东西?”
赵嬷嬷会意,“老奴只是奉老爷的命令,回头绣好的花样子老爷看过了眼,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多谢嬷嬷,嬷嬷请回吧。”阮芷韵目送赵嬷嬷走远,翘起二郎腿开始吃绿衣刚刚做好的糕点。
碧水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如何也想不明白,原本木讷的阮芷韵如何在一夜之间多出来这么多鬼主意,居然连平时最难说话的赵嬷嬷都收买得妥妥当当。
绿衣伺候阮芷韵吃早饭,有些担心道:“小姐,你说这赵嬷嬷不会两面三刀吧,拿了小姐的赏赐,回头再去给姨夫人通风报信,那我们岂不是被老爷给抓个正着?”
阮芷韵微微摇头,转身走近卧房,淡淡道:“这些东西既然送来了,你们两个就帮我绣完吧,回头赵嬷嬷来收东西,做不完可不行。”
绿衣和碧水一脸苦相,“小姐饶命啊。”
上午的天气很好,暖暖的春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带着院子里新开的迎春花的香气,阮芷韵和衣躺在床上,正准备睡个回笼觉,身边一阵海棠花香袭来,苏钰不知何时已从窗户里钻了进来。
“你……”阮芷韵一句话还未出口,嘴巴已被苏钰结结实实捂住,只听他恶狠狠地警告道:“又玩这招,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阮芷韵连连摇头,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双美眸可怜兮兮地望着苏钰。
“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要是敢喊,小心我……”
得了空隙,阮芷韵坐起身来,有恃无恐地瞪着他,“名声什么的我不在乎,只是你堂堂一个皇子,擅闯女子的闺房,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看你怎么再装好人。”
苏钰淡淡一笑,突然伸手道,“拿来!”
“什么?”阮芷韵故作不解,低眉想了半天,解下腰间的钱袋放在他的掌心,一脸无辜,“我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要是嫌不够,我让绿衣再去拿。”
“哎,绿衣……”
阮芷韵还未喊出口,苏钰的手掌已再次迎过来,由于用力猛了些,结结实实将她按在床上。
耳畔是苏钰温热的气息,阮芷韵无力地挣扎了一下,手突然攀上苏钰的肩膀,挑逗地看着他。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王牌特工,阮芷韵受过重重严苛的训练,听说古人比较保守,看着眼前这个苏钰皮相不错,不知道害羞起来是何种模样?
后掌一点一点向下摸,转眼就到了苏钰的腰间,却不料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手掌托住阮芷韵的脑袋,静悄悄地凑了上来,“你这次又想偷什么?”
阮芷韵讪笑,“我将军府什么东西没有,倒是你,三番五次潜入将军府,我看想偷东西的是你吧?”
阮芷韵不过是开个玩笑,苏钰却目光转冷,手突然一松,将她的脑袋结结实实摔在床上,冷声道:“把我的玉佩还给我,贿赂府里嬷嬷偷工减料不做女红的事情,姨夫人说了阮将军未必信,若我去说,你觉得阮将军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