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没人敢惹,连我都有点得意!
众歌星误以为张师傅对我乱发杂音才酿成武松醉打蒋门神。我从走廊上走过,看到惊慌失措、不断躲闪的眼睛,一双双眼睛钻石般明亮,鸡蛋般易碎。
我一下子明白,火的神力附加在我身上,我屁股上长了根狐假虎威的狐狸尾巴。
有了这根狐狸尾巴,真是天壤之别,大不相同!
我去琴房弹电子琴,小心翼翼地将狐狸尾巴藏好,但尾大不掉,一直露在外边。我刚一坐在电子琴边,周围兴致勃勃弹电子琴的众歌星像一群蜜蜂嗡一声,全都无影无踪。有了强悍的火,他们成了惊弓之鸟。没人跟我争电子琴,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琴房里,一双手弹十架电子琴。我同时感受到搞音乐的寂寞,有人撑腰的快乐。这让我相信,只要有火在,没人敢惹我!
于是一个星期天,一场神头鬼脑的胜利大逃亡如期登场!
星期天上午,小伍不知晃到哪儿去了,火早早起床,闻鸡起舞练习功夫。这时候一定有细作探头探脑,观察火的动静,他们真的很有耐心!一直等到下午四点钟,风约上火上卡拉OK练歌,我不想去,站在窗前发呆。火和风穿过热热闹闹的过道,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五点过一分,我去卫生间解手,又深又暗的过道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老鼠搬家的声音,这声音大约持续一分半钟。我走出厕所,又深又暗的过道一下子空空如也,悄无声息!刚才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转瞬间海市蜃楼般消失,各个房间的门大敞着,一个人影都没有,鬼哭狼嚎的声音悄然降临!
面对空荡荡的过道,我醒过神来,“军事政变”已经爆发,不知密谋多久的胜利大逃亡趁火离去,尘土飞扬后顷刻间尘埃落定!
可能是罗歪嘴领的头,他带着大部队走了,浪子和神童、连两个“二奶”歌星也被大部队裹胁跑了!他们对火空前不满,火一下子成为光杆司令。
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又深又暗的过道上,一个半月建立的同唱之情付之东流。水流一滴一滴滴答,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窗子上的天空变暗!沉雷的轰隆巨响在空旷天地间炸开,又移动到耳边震动整个宾馆大楼,暴风骤雨噼噼啪啪猛攻窗台,夜不知不觉降临。猛烈的过堂风在又深又暗的过道上呼天喊地,碎纸屑片片飞舞,每一片都是充满埋怨的抗议书。我三次走下宾馆楼梯给火打传呼,火唱卡拉OK兴高采烈,将狂风暴雨全当耳旁风!
人全没了!两大阵营都躲藏起来,我在万般无奈的漫长时间里敛声息气。我开始怪火,就是他大力支持小伍还打了张师傅,才有用心良苦、神出鬼没的胜利大逃亡。我倒在木床上蒙头大睡。
过道里终于传来吧吧嗒嗒的脚步声。这声音清脆轻巧,是火的脚步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