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乡
到另一个异乡
我们隔着身世,怪癖,气味
形同虚设的思维系统
对饮
水银,篝火,铁锈,谎言
逐一回到身体。唯孤独感
不能。像女人的生理痛。一直
无法解决和逃避。这样的夜里
又有多少人一边自慰,一边读书写字
而我只关注生活的链条
它的清洁度,它的连贯性
很多时候,我一个人进影院,逛超市,泡书吧
闭门跳舞,关窗写诗……将自己放逐,收回
收回,放逐……
在深圳,我一坐上地铁,便仿如隔世
快节奏的城市里,我却感觉自己是古代人
旗袍,发簪,木屐……
周围的废气,人声,机械的噪音
变得遥远而松弛
我从不“怀疑祖国的冰凉”
只是必须用一条厚厚的纯棉长毯
将自己裹紧。不让夜黑再侵入躯体,不让
那些由酒水变成的暖热液体
不自觉——流淌下来
(原载《诗选刊》2011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