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虎扑上来的刹那,猎手出于本能,开了一枪。老虎应声倒地。
猎手扣响的是一枪空枪。枪里的子弹,猎兔时打光了。一个空无,扣不扣都不在枪上。
……但老虎真的死了。
世界的推理突然变得高深,子弹和词,水天一色。
2
也许另有一个浮生相隔的枪手, 与本地枪手构成对称性。准星,从两个时空对准同一只老虎。老虎挨了一枪。即使是词的一枪,命中了也会流血。
大地上最后一个幽灵猎手,宁可饿死,也不射出最后的子弹。那么多美味的兔往枪口上撞,但最后一粒子弹属于尊贵的虎。
猎手朝幻象老虎开了一枪,倒下的却是老虎的实体。词是个瞎子,唯肉体目光深澈,能看见子弹的心碎。
枪,为枪手预留了古代,并将老虎的滚滚热泪冷冻起来。
3
在玩具枪造得像真枪的和平年代,城里的中产男孩聚在一起, 玩枪击老虎的游戏。乡下孩子没枪,只好把子弹壳往布老虎的肚子里塞。
这一切只是闪客般的恍惚一瞥。多年后,孩子们以闪存耳朵去听千里外的人体炸弹。帝国主义这只纸老虎,有时会像真老虎一样磨牙。
白雪皑皑的老虎基金呵。
从本地提款机到原始森林,从老虎的千金散尽到虎骨入药,从枪械管理法到禁枪令,即使是真枪实弹,也射程有限。何况子弹被压进了历史课。
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