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是东汉时期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潼关一带)人,其高祖杨敞是汉昭帝的丞相,封安平侯,杨敞的妻子是著名历史学家司马迁的女儿。杨震年少好学,博览群书,时人誉为“关西孔夫子”。曾任刺史、太守,刚正不阿,为政清廉。在东莱太守任内,曾因拒收他荐举为秀才的王密十斤黄金贿礼,说出“天知,神知,我知,子知”这句千古名言。为了纪念杨震,昌邑修了“四知堂”,建了杨震庙和纪念塔。
一 关西“孔夫子”
杨震,字伯起,生年不详。杨震祖先杨曦曾经是汉高祖刘邦手下大将,在追击项羽,把项羽逼到乌江的作战中,立下战功。其高祖杨敞还做过汉昭帝的丞相。所以,杨家在当地属当地士族大户。杨震少年时非常好学,跟随著名经学家桓郁学习中国古代典籍。桓郁曾经教授过皇太子,也曾给汉和帝讲过经书。在恒郁的督促和教授下,杨震长期刻苦攻读,并博览群书,专心探究古代典籍,得到了恒郁的真传。
杨震虽然通晓经书,远近驰名,名震朝中,但他不愿意做官。他所居住的州郡,几次礼聘他,他都婉言谢绝了。
杨震不愿意做官,但非常热心传授学问,一心一意自费设塾授徒。他当时家住华山脚下的牛心峪口,就利用其父授徒的学馆收徒传业。杨震坚持有教无类,不分贫富,因此,四方求学者络绎不绝,学生多达2000余人。由于他教学有方,名气很大,学生很多,因此,学馆如市,书声朗朗,规模很大。杨震教书育人以清白正直为要,其严谨的治学精神和高尚的师德情操受到人们广泛传颂。继牛心峪学馆讲学之后,杨震还在华阴双泉学馆讲学将近十多年,弟子多达1000多人。两个学馆的学生相加,超过了3000人,完全可以同孔子3000弟子相媲美。所以,当时人们就称杨震为“关西孔夫子”。杨震教授的学生,英贤甚多,不少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杨震50岁那年,有一只小鸟口中衔了三条鳣鱼,飞到杨震讲学的学馆里。有人对杨震说:“蛇鳣,是卿大夫衣服的象征。三是表示三公的意思,先生从此要高升了。”东汉“三公”是指太尉、司徒、司空,是皇帝一人之下的分别掌管军队、司法、行政的朝中大官。
这时,杨震决定出仕为官,为老百姓做点事了。
二 千古名言数“四知”
果然,很快,妹妹是汉和帝皇后的大将军邓骘,听说杨震既通晓经书,又非常贤明,特地派人征召。在邓骘的举荐下,杨震多次升迁,官至荆州刺史、东莱太守。
这年,杨震前往东莱,准备赴任东莱太守。途中经过昌邑,他从前举荐的荆州秀才王密担任昌邑县令,前来拜见杨震。昌邑隶属东莱。到了夜里,王密怀揣十斤金子来送给杨震。杨震说:“因为我了解你,所以以前我举荐你。可是,你却不了解我,为什么呢?”王密说:“现在是深夜,没有人知道。”杨震说:“上天知道,神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怎么说没有人知道呢!”王密满脸羞愧,拿着银子出去了。
杨震赴任后,品性公正清廉,一切秉公办理,从不接受别人私下的拜见。杨震居处简陋,家眷出门,总是步行。杨震的老朋友想让他的子孙开办一些产业,积累一些资财,改善一下生活状况。杨震不答应,说:“让后代被称作清官的子孙,把这个馈赠给他们,不也很优厚吗?”
杨震为官,清廉自持,其拒绝受贿的“四知”名言,一直流传至今。
三 刚正不阿,以死明志
公元120年,杨震升任司徒。在东汉,司徒主管司法,有上奏弹劾不法官吏职责。
杨震做司徒之时,宦官把持朝政、胡作非为。尤其是汉安帝的乳母王圣,因为抚养安帝有功,依仗帝恩,勾结宦官,贪赃枉法,无法无天,连举荐杨震的大将军邓骘,都被他们迫害致死。
杨震刚正不阿,屡次上奏,弹劾王圣等飞扬跋扈的宦官集团,建议把王圣递送出宫,重惩作恶多端的其他宦官。汉安帝不但不接受杨震的建议,还把杨震的奏折送给王圣等人看。王圣等人对杨震恨之入骨,但杨震毫不畏惧,继续不断上奏,弹劾他们。
杨震多次上疏,言词激切,汉安帝很不高兴。公元124年,宦官集团趁机诬告杨震,说他是邓骘的旧部,邓骘被处死,杨震一直对皇帝怀恨在心。汉安帝下令解除杨震职位,令杨震回归原籍。
杨震眼见宦官把持朝政,自己也受到宦官迫害,而且身为朝臣,不能匡扶正义,心中非常难过。他对他的儿子、门生们说:“尽职而死是一个臣子的本分。我蒙圣恩居位,痛恨奸臣祸国,却不能制止,我还有什么面目见天下人呢?我死之后,只用杂木为棺,用布单被盖住身体即可,不归葬所,不设祭祠。”讲完这些话,杨震就喝下毒酒,殉国而死,时年七十余岁。
杨震服毒殉国,是要向世人表白自己的无辜,以此来感悟昏庸的汉安帝,是他不向邪恶势力屈服的一种抗争。
杨震服毒身死,奸臣们仍不放过他,勒令将杨震的灵柩放在大道旁边,不许安葬。凡是路过看到杨震灵柩的人,得知杨震的悲惨遭遇,无不痛哭流涕。
值得告慰杨震英灵的是,杨震去世后的第二年,即公元125年,汉安帝在南下游玩过程中,忽然得病,死于回归京城的路途中。当年,汉顺帝即位,大力剪除宦官势力,迫害杨震的宦官们,一个个被诛杀。与此同时,汉顺帝为杨震昭雪,下诏将杨震以大臣礼改葬于华阴潼亭。当杨震的灵柩向华阴潼亭迁移时,无数敬仰他的人前去送葬
据传,杨震下葬前十几天,有大鸟高一丈多,飞到杨震丧前,俯仰悲鸣,泪流湿地,葬完,才飞去。
汉顺帝听说这件事,感悟杨震的冤屈,下诏说:“已故太尉杨震,正直为怀,使他辅佐时政,而小人颠倒黑白,谄害忠良,上天降威,灾害屡作,求神问卜,都说是杨震枉死之故。我的昏庸,加重了这种罪过。山岳崩塌,栋梁折断,是多么危险啊!现在使太守丞用中牢祭祀,如果您的灵魂显灵的话,请来享受这些祭品吧。”
为了纪念杨震,人们特地在杨震墓前雕刻了石鸟像。
杨震清廉自持、刚正不阿的气节,受到后世的尊崇。从西晋到明清,无数仁人志士撰文赞颂杨震。唐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巡游路过杨震墓地,感慨杨震为社稷恪职尽忠,却被迫害死于非命,曾亲自撰文祭奠杨震。随同李世民巡游的宰相房玄龄,也撰文说杨震“虽死犹生,没而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