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 萦 上书救父,感动世人

书名:中华道德楷模·古代卷 作者:白云涛 杨建 字数:138813 更新时间:2019-11-27

  淳于缇萦,女,西汉临淄人,著名医学家淳于意幼女。权贵罗织罪名,将淳于意押送京都长安受肉刑。淳于缇萦毅然随父西去京师,然后上书汉文帝,陈述父亲无罪,自己愿意充当官婢,代父受刑。汉文帝受到感动,宽免淳于意,废除了肉刑。

  一 父亲遇难,陪同赴京

  淳于缇萦的父亲淳于意,做过齐侯的太仓长,负责管理都城仓库,所以人们习惯上称他为仓公。淳于意自幼喜欢医学方术,曾经师从扁鹊的高足阳庆学医。阳庆一生无子,就把自己所收藏的黄帝医书和扁鹊医书,全部传给了淳于意。淳于意为使自己专志医术,辞去官职,不营家产,长期行医民间。时间稍长,淳于意医术高超,甚至能预测病人生死,判定疑难杂症。三年中,淳于意到处行医,为人治病无数,根据病症判定生死非常灵验。如有一个病人自述头痛,淳于意为他诊脉,诊断为疽症,其病因内发于肠胃之间,因贪酒所致,五日当肿胀,八日时便呕脓而死。果然,病人于第八天因呕脓而死。淳于意非常固执,判定病人病入膏肓,认为即使医治,也是无益,因此不顾病人家属恳求,无论如何也不医治。

  由于求医问药的非常多,而淳于意又不常在家中,所以,病家常失望而归。尤其是,由于淳于意能预知生死,有的病人无药可医,就责怪淳于意不肯医治,以致病人死亡。日子一长,怨气积久了,终于酿成祸害。

  汉文帝十三年,即公元前167年,淳于意给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的小妾治病,没治好,就被诬为庸医杀人。地方官吏判淳于意有罪,处淳于意肉刑。当时的肉刑,有脸上刺字、割去鼻子、砍去左脚或右脚等。按西汉初年的律令,凡做过官的人受肉刑,必须押送到京城长安去执行。因为淳于意曾在齐国太仓做过县令,法律规定必须把他押解到长安去受肉刑。

  淳于意没有儿子,只有五个女儿,都哭哭啼啼去送父亲。看着五个女儿,淳于意对夫人长叹道:“生子不生男,缓急无可使者!” 意思是:“你为我生了五个女儿,紧要关头,却没有男丁可以派上用场,奈何!”听完父亲的哀叹,15岁的小女缇萦非常伤心,决定跟随父亲进京,一路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并在长安营救父亲。

  二 纤弱少女,上书救父

  临淄相距长安两千余里,一路上父女俩风餐露宿,尝尽人间辛酸悲苦。

  好不容易到了长安,父亲被押入狱中。为了营救父亲,缇萦斗胆上书汉文帝为父求情,请求上殿觐见汉文帝,看守宫门的人不让她进去。缇萦锲而不舍地要求,一个好心的官差告诉她,最近皇帝会外出打猎,你可以在路边向皇帝陈诉。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阻拦圣驾,皇帝一生气,就是杀头的大罪。但是,缇萦抱定一死的决心,选定灞桥作为她犯颜拦截圣驾、递送书状的地方。

  这天,形单影只、衣衫单薄、满面愁容的缇萦跪在路中间,双手高举预先准备好的书状,静等皇帝车骑的到来。

  远处尘土飞扬,渐行渐近,皇帝的车骑终于出现在眼前,左右武士把瘦小的缇萦押到皇帝跟前。汉文帝看到的是一个泪流满面的弱女子,内心深处立即涌起一股怜惜的心念,立即吩咐左右接过她的书状,并不许为难她。

  状纸上写道:“妾父为吏,齐中称其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伤夫死者不可复生,而刑者不可复续,虽欲改过自新,其道莫由,终不可得。妾愿身为官婢,以赎父刑罪,使得改行自新也。”意思是:“我父亲淳于意做官的时候,各地的老百姓都说他是个清官,这会儿犯了罪,应当受到肉刑的处分。我不但替父亲悲痛,也为所有受肉刑的人悲痛。因为一个人死了不能再活过来;受过了肉刑,再也不能长上去了。虽然想悔过自新,也不可能了。我情愿给官府做奴婢,来替父亲赎罪,好让他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汉文帝阅罢书状,想到如此娇弱的女子,为了营救父亲,竟然冒死上书,这种胆识与孝心着实令人感动,于是当面赦免了她父亲的刑罪,第二天就下了一道诏书:“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过为善,而道无繇至,朕甚怜之!夫刑至断肢体,刻肌肽,终身不息,何其痛而不德也,岂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

  不久,丞相张苍等人根据这个诏书,废除了肉刑,颁布了新刑法。新刑法规定:把脸上刺字改为服劳役,把割鼻子改为打300板子,把砍左右脚改为打500板子。

  三 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

  淳于意既蒙赦免罪刑,真是喜出望外,父女双双望阙叩谢恩典以后,便欢天喜地返回临淄。从此,淳于意专心济世救人,病人上门,随到随看,视病犹亲,殷勤周到,赢得口碑载道,而缇萦上书救父的孝行,更是广为流传,留下千古美名。

  小小女子缇萦以至孝之心,上书皇帝,促使皇帝废除了残忍的肉刑。为此,撰写《汉书》的著名西汉史学家班固,写诗记述此事并赞扬缇萦道:

  三王德弥薄,惟后用肉刑。

  太仓令有罪,就递长安城。

  自恨身无子,困急独茕茕。

  小女痛父言,死者不可生。

  上书诣阙下,思古歌《鸡鸣》。

  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

  圣汉孝文帝,恻然感至情。

  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

  尤其是最后一句,“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意思是成百上千的男子汉,面对残忍的肉刑,都是那样的胆小怕事,远远不如一个柔弱的小女子缇萦,不畏生死,勇敢上书。

  清末明初的著名历史学家蔡东藩,也写了一首赞扬缇萦的诗:

  欲报亲恩入汉关,奉书一阙拜天颜。

  世间不少男儿汉,可似缇萦救父还?

  缇萦上书救父的孝行,千古流芳,成为后世孝道的典型。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