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1515—1587）字汝贤，一字国开，自号刚峰。祖籍福建，后迁广州，海瑞自称是广东海南卫籍番禺县人。1549年中乡举。1554年到福建延平府南平县儒学做教谕。1558年提升浙江省淳安县知县。1564年进京出任户部云南司主事。因直言上书得罪明仁宗而被捕下狱，后获释复官，改任兵部武库司主事。1567年调尚宝司为司丞，不久，升为大理寺寺丞。同年冬，升为南京右通政。此后不久，被重用为应天巡抚。因遭政敌围攻，解职回乡，闲居16年。1584年再度出任南京都察院御史，赴任途中又接新任，任南京吏部右侍郎。1587年病死南京。

　　一　家世虽清寒，学养在幼年

　　16世纪后叶，是明朝建朝史上黑暗无光的苦难时代。

　　那时，西北方的蒙古套寇、东南方的日本倭寇连年进犯，不断骚扰。广大民众居无定所，无处躲逃。田地荒芜，民生无保。可是明世宗朱厚熜无德无能，一心想要成仙。只炼丹术不理朝政。任由严嵩宗派垄断把持朝政。搞得朝臣之间，彼此陷害，互相倾轧，人人自危，朝难保夕。

　　外来敌寇的不断侵扰，再加上明朝统治阶级的残暴统治，不顾民众死活的横征暴敛，终于激起了民众的强烈反抗。这一时期，农民武装暴动和边远少数民族的起义反抗，接连不断地发生。阶级矛盾不断升级，日趋尖锐恶化。

　　海瑞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历史时期。海瑞4岁就没有了父亲，年轻的母亲只有28岁，依靠十余亩祖上留下的田地，和靠给别人缝缝补补做工挣些零用，母子两人过着十分清苦、相依为命的日子。母亲谢氏，是个持家节俭、勤劳质朴、知书达理、非常坚强的人。尽管生活不如人意，但母亲对年幼的海瑞一点也没有放松要求，她亲自教尚在年幼的海瑞读《孝经》，读《大学》读《中庸》。教他认字写字的同时，注重教他知书明理，讲求礼貌礼节。替海瑞选择先生也同样的谨慎而严格。她知道一个好的先生是多么的重要，通过他的授业解惑，会把海瑞培养教育成为一个社会的栋梁之材。经过多方打听，才给海瑞找到了一个年高识邃的先生——廖平庵。无疑，海瑞的一生都深受他的影响。同时海瑞也十分崇敬先生的高尚人品和渊博的学识，一直非常信任和依靠他的这位难得的先生。

　　由于母亲的言传身教，由于老师所作出的表率和谆谆教诲，海瑞早熟。与自己大家族中的男女亲戚、仆人们相处都分寸适度。尤其是对待长辈们，完完全全地按照礼节，一丝一毫都不逾越规矩，斯文但又不拘泥。他的一生对道学的维护和他的忠君思想始终根深蒂固，从没有动摇。这是幼年的学养给海瑞培养成的习惯，同时又是幼年的学养，给他一生是非分明的正义信念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成年以后他一直都在做高官，却始终是一个刚正不阿，为百姓大众的疾苦呼吁呐喊的清官。

　　二　敢做直言谏，何惧死与生

　　1564年，海瑞进京，做了户部云南司主事。眼见人民生活困顿无着，边患屡起，担心潜伏的危机随时可能爆发。明皇朱厚熜却已有二十多年不上朝，只顾自己求仙炼药，致使朝政长年荒疏。已做了京官的海瑞，有很多人都劝他少言自保，就可有更好的前程，但是海瑞却为朝廷的前途深深担忧，已然顾不上考虑个人的前途。深思熟虑了很久很久，终于，他打消了所有的顾虑，于1566年上了直言天下第一事疏。在奏疏中，海瑞把当今皇帝朱厚熜和汉文帝刘恒做比较，他指出朱厚熜没有做到像刘恒那样爱护百姓，那样积极想办法节省不必要的开支，没有做到像刘恒那样采纳和实施能够让国家迅速强盛起来的措施，却只为了自己的享受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为了自己享乐修宫造室，为了自己成仙得道，就弃朝政不顾而去炼丹炼药。海瑞又明确指出了朱厚熜二十多年不上朝的恶果，那就是使法令纲纪都成了虚设，使得全国都没有了法纪约束，造成混乱无序。另外，朱厚熜只图一时高兴就随便封官加爵，让人们觉得这些高官显爵并不高贵。海瑞还以封建社会最基本的道德标准的“三纲”即“君臣”“父子”“夫妇”，来衡量朱厚熜的所作所为。因为朱厚熜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之下，就可以随随便便地杀害、辱骂大臣，可以随随便便地怀疑任何一位大臣，这样的君臣关系根本谈不上是正常。再有，朱厚熜与自己的儿子长久不见面，与皇后分宫而住，这些没有人之常情的事也不符合“三纲”。所得出的结论是，这“三纲”中的哪一条，朱厚熜都谈不上。

　　除了指出朱厚熜的错处，海瑞也诚恳地在奏疏中提出了很多建议，他真心想让朱厚熜从昏庸中快快苏醒过来，想让这个岌岌可危的皇朝得以恢复稳定。可以说，他完全是代表着人民来表达对这个昏君的强烈不满。他当然希望朱厚熜能“翻然悔悟，洗数十年之积误”。但是，由于海瑞情绪过于激动，奏疏中肯定就有些措辞过于尖锐，过于犀利。字字句句都像揭了朱厚熜的疮疤。“盖天下不直陛下久矣！”那意思是说：天下人早就对你这个皇帝不满意了。区区一个五品朝臣胆敢如此犯上，后果不难想象。这在历史上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最终，朱厚熜把海瑞问了死罪，下了大狱。朝野上下虽然对海瑞无限敬佩与同情，却又敢怒不敢言。当然，也有挺身相救海瑞的官臣何以尚，却是遭受牵连，也被逮捕入狱，同样遭到不分昼夜的严刑逼供。

　　明朝臣中的首辅徐阶是个正直大臣，很替海瑞的生死担心，经过他的再三劝说，让明仁宗朱厚熜也觉得，如果杀掉这样一个人可能要大失人心，极易引起众愤。结果，被判处死刑的海瑞，虽然在死牢里关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得到执行死刑的命令。

　　皇帝朱厚熜却死了，所谓的世宗遗诏，对自己在位45年的过错差不多也都承认了，先说：“只缘多病，过求长生，遂致奸人乘机诳惑，祷祀日举，土木咸兴，郊庙之祀不亲，日讲之仪久废，既违成宪，亦负初心，迩者天启朕心，方图改檄，而遽尔婴疾，补过无由，每一进思，惟增愧恨。”又言：“其建言得罪诸臣，没者恤录，锢者即释，方士人等查照情罪，各正刑章。”

　　朱载垕即位，根据遗诏释放了“建言得罪诸臣”。海瑞，还有为救海瑞而下狱的何以尚都被释放。海瑞既然敢于直谏，就根本不惧生死，险些没命。这样的人历朝历代都很少有。所以，直到今天，他都一直为后人所崇敬。

　　三　闲居十六年，依然有作为

　　海瑞自应天巡抚被解职，就回到琼山，守候和侍奉老母亲。因为他在外作官多年，一生清廉，毫无积蓄，家中田产还是祖上留下的那十余亩。为补生活的不足，就以写应酬文章的收入补充。这一时期，他写了大量的文章。形式和文体多样。此外还对很多古籍加以校勘。对于存在的问题，比如苏轼、司马光、韩琦、富弼和欧阳修等人是否曾列名元佑党碑一点，细致作了分析和研究。

　　海瑞家居期间还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就是编订了自己的文集。虽然，海瑞不是一个以文学出名的文学家，但是，他的大部分作品能够完整地流传到今天，正是因为他自己的搜集、编辑和刻印。很多文献，能够让今天的我们准确无误地了解明朝那一段历史，海瑞有他不可埋没的功劳。

　　海瑞，在中国人民心目中，是正义的象征，是个顶天立地的铁汉，他为官在任期间推行了很多促进历史发展的举措，他的一身正气，敢于直谏、不畏生死的英雄气节，后人永远敬仰。

　　海瑞的座右铭

　　（六十七）海瑞不慌不忙，打开棺木，拿出白玉杯、巡按印、严嵩的亲笔信和严世蕃的供状呈上。

　　海瑞自备棺材誓死如归奏严嵩

　　海瑞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