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思想和情感通常是突然从隐藏的潮汐中涌现的,隐藏的潮汐受月亮的影响,无人能看见。我记得,我初次写作时,我希望尽可能生动地描述外部事物,希望从生动而慷慨激昂的书本中获得乐趣,在这种乐趣中或许还存在一丝不满。随后,我突然不再喜欢描述外部事物,我发现我对那些有关精神的非刻意强调的书籍感兴趣。
那时,我并不清楚这种改变是源自我心灵之外的某个地方。但是,我现在知道,整个欧洲的作家们虽然不是经常带着哲理般的理解,但都在努力反对生动而慷慨激昂的写作手法,反对“外部性”,这种“外部性”是某个时期的科学和政治思想引入文学领域的。这种努力一直延续了数年。不过,其不断壮大的能力仅仅局限于吸引它那小小的内心世界,这个小小的内心世界不只追求艺术中的娱乐性。在法国,各种运动引人注目,因为法国人尤其具备逻辑性。《圣安东尼的诱惑》是古老的浪漫主义最后伟大而激动人心的创造。《阿克塞尔》
是新浪漫主义首部伟大而激动人心的创造。二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梅特林克追随维利耶·德·利尔·阿达姆。福楼拜创作了许多难忘的描述,例如风格怪异、稀奇古怪而又美丽的景和人,人们感到身临其境。他还为这些景和人添上更多历史的以及民族的细节。但是维利耶·德·利尔·阿达姆,借助似乎是突如其来的能量,将文字聚集起来。在这些文字背后,闪耀着精神的以及热情的情绪,就好像一盏东方的灯中的火焰在暗蓝和红色的玻璃背后闪烁。他创造的人,除了还保存着对某个时刻的渴望之外,都失去了个性。除了还有一种自豪感之外,那时的一切事物如同云一样烟消云散,就好像跟随山顶星星指引的东方三博士的自豪感那样。梅特林克将这种渴望和这种自豪感都拿走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虚弱的灵魂,赤裸裸的可怜影子,已经蒸发了一半,在最后的深渊边相互叹息。我想,在法国绘画中也存在类似的改变,因为人们可以看到任何地方,而不是激动人心的故事以及古老流派激动人心的时刻,不适合生活之苦的虚弱而颤抖的身体,还有景物。在这些景物中,微妙的颜色节奏和形状节奏克服了事物清晰的轮廓,如同我们在生活之苦中所看到的一样。
在英国也存在类似的改变,但是这种改变是循序渐进的。同法国的相比,它更多地混杂着不太明显的改变。诗歌在诸如布朗宁和丁尼生这些作家的诗歌中找到了表现形式,甚至在同他们几乎不在同一个层次的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