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街派出所的所长,是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老警察。他的一本询问笔记,很形象很客观地记录了出事那天晚上的情况。
我们从他的询问笔记中,会很清晰地了解李大锁是怎样从一个豆腐匠子变成英雄的。
首先接受调查的是吴老师和吴师母。
老警察问话之前,很严肃地强调了纪律。并且告诉吴师母一定要详细些。
吴师母脸红了一下,说俩口子的事也讲吗?
老警察问:“你们是在发生俩口子事的前面还是后面听见女孩呼救的?”
吴师母说是在中间。
老警察饶有兴趣地喝了一口茶:“那就得全讲,包括心理活动。”
吴老师插话:“俩口子的事跟案子没啥关系吧?”
老警察不乐意:“你少抢话!问到你时你再说。”
吴师母就红着脸开讲。
吴师母迷迷糊糊中感觉吴老师的手像蛇一样在身上游动。
吴师母嘟哝一句:“前半夜不来了一次吗?”
吴老师说:“我想调调个。”
吴师母知道吴老师想让自己爬到他身上去。吴老师现在是一只发情的猫,吃馋了嘴。总想调换调换口味。吴师母今晚没兴趣,咋调换咋换花样,高粱米粥还能喝出苞米馇子味咋的?吴师母不动。
吴老师酝酿了好半天情绪,才委屈地起身,覆盖了吴师母的身子。
这个时候,胡同里有个男的声音说:“你到底给不给?”
有女的说:“还想要啥?玩也让你白玩了,明天我还得上学呢!”
吴老师流着汗说;“这年轻人,深更半夜不睡觉,精神头挺足啊!”
吴师母催促:“你快点,我肚子让你压着疼呢。”
吴老师便不再耽误时间。
外面那女的凄惨地叫了一声:“救命啊!”
吴师母欠起身子,冲吴老师:“不对吧,外面喊救命。”
吴老师正在欲望的巅峰颠簸,停不下来。吴师母就不敢动,焦急地等着吴老师的暴风雨过去。吴师母那时听见胡同里的惨叫声,泼水声,打斗声,嘈杂声很热烈地迎合着吴老师的律动。
等吴老师和吴师母穿戴利索出门时,“天地任逍遥”已被制服,旁边躺着“碧波仙子”。吴师母借着灯光发现“碧波仙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吴师母抢救昏死过去的“碧波仙子”时,发现她竟没有穿内裤,只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
那个地方,夹着两只媳灭的烟头。
老警察合上本子,问:“就这些?”
吴师母擦擦额头的汗说:“就这些。”
老警察拔腿往屋外走。
吴老师说:“你还没问我呢。”
老警察边走边问:“一晚上干两炮,你吃药了吧?“
老警察接着走访了铁男和小文俩口子。
铁男和小文非常紧张。在这之前,剪子胡同的吴师母丢过一枚戒指。他们俩口子做为重点怀疑对象,一度进入过老警察的侦察视线。
铁男拿出了最好的烟。小文殷勤地给削了个“红富士”苹果。
尽管这样,老警察的目光还是犀利如剑。
儿子大帅这两天感冒。半夜总哭。
小文好不容易哄着了儿子。铁男的呼噜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小文就拨拉铁男。铁男翻个身,呼噜又从另一面冒了出来。
小文有些尿急,披上件衣服到院里小解。剪子胡同的人家,都有一只起夜用的便桶,平时就摆在大门后。
小文刚摸到便桶,就听见胡同里有个男的说:“你到底给不给?”
有个女的颤着音说:“还想要啥?玩也让你白玩了,明天我还得上学呢!”
小文端着便桶,尿就夹不住了。慌慌地蹲上去,很畅快地撒出几声脆响。接着就传来那女的凄惨的叫声:“救命啊!”
小文的尿断了线似地止住。尽管她又使了几下劲,便桶里还是没发出任何声响。倒是胡同里的惨叫声,泼水声,打斗声,嘈杂声响成了一片。
小文被吓得浑身像筛糠。
铁男被喊声惊醒,找不到小文。进出两个来回,才发现小文光着屁股坐在桶里起不来了。那便桶口小,小文屁股大,深深地陷了进去。抱小文,连着便桶;抱便桶,连着小文,铁男就找了把改锥,往下起屁股。最后屁股保住了,便桶弄碎白瞎了。
等这一切折腾完了,胡同里也消停了。
小文就听见吴师母议论:“那个地方,夹着两只烟头呢!”小文鼻子好使,闻到了一股烧焦毛发的味道。
老警察伸个懒腰。
起身说:“今天就到这吧,有事再找你们。”
老警察又找到我和妻。
我刚要开口,妻在暗处踩我一脚。
妻对老警察没什么好印象。要不是老警察认真,我和妻就不会每月交三十元暂住费了。
妻说:“我们是乡下人。在城里租房子靠卖点菜糊口。一天到晚累个臭死,晚上睡觉太死,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老警察没打开本子。他不指望从我们身上掏出点啥线索,只要按月交暂住费就行了。
妻这么做,也对。
我是在傻树梅也投入战斗中才醒的。我蹦地下光着脚步丫子欲往外冲。妻行动更为敏捷,先我一步堵在了门口。我往外走,我的鼻尖顶上了妻硕大的乳房。
妻说:“回去,老实地躺着。”
我说:“有坏人啦!”
妻说:“有坏人别人咋不起来去抓?吴老师家有电话咋不报警?铁男身怀绝技一巴掌能把小文的脸蛋子打肿了三天。他咋不出去?你露啥高崩,显着你犄角长啊?”
我说;“人老李和傻树梅不冲出去了吗?”
妻说:“他俩傻你也跟着缺心眼啊?你出点啥事我和孩子咋过日子?”
我说:“这不是见死不救吗?”
妻说;“外面有刀子,出了人命啦!”
我激凌凌打个冷战。乖乖地重又钻进被窝。
一切风平浪静后,妻揪住我的耳朵:“你还猫着没完了,出去看看咋回事,不行捡点落儿。”
我赶忙出去打扫战场。
我捡回来几枚烟头。后来听说是“天地任逍遥”夹在“碧波仙子”那个地方的。
“天地任逍遥”被擒之后,是这样交待罪行的。
老警察也有记录。
“天地任逍遥”是我的网名。网名都这么叫,不是外国名。我也说不准为啥这么叫,反正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我也自我感觉挺牛×的。
说是网友,狗屁吧,就是空虚,就是无聊,,就是互相欺骗。我和第一个网友见面后,互相产生了好感。我们恋爱了三年,我花了父母好多钱,成绩也一塌糊涂。可是她见我没有钱了,竟提出分手。我跪地求她,她却铁石心肠。一怒之下,我就往她脸上泼了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