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峋那双透着阴鸷地双眸逐渐逼近,像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 林揽月仰起头,涨红着一张脸,“我还知道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薄峋将五指收的更紧。 疼痛和着濒死般的窒息,汇聚成一滴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林揽月唇角扬起一抹讥诮,“好稀奇,这世上竟然还有薄少不敢做的事?” “试试看。” 薄峋目露凶色,好像真要和她比个高低似的将五指收到最紧。 林揽月冷笑连连。 她抱了必死的决心。 换句话说,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一直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死了也就完了,活着却比死更可怕。 毕竟,生命可以无限制的发展下去,然后变得更坏,更坏,比预想中的结果还要坏...... 她忘了自己从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当时只觉得矫情。 可现在想想,再没有比它更写实的了..... 薄峋捏着她脖颈的力气始终没有减轻,眼睁睁地看着林揽月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 明明是绝望的,可又偏偏拧着那股不服输的劲儿。 直到眼神都游离了,也没吐出一句求饶的话。 就像...... 薄峋猛地意识到什么,手指竟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他骤然一推,林揽月便狠狠砸到了车门上。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她蜷缩在角落里,呼吸混着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是啊,死有什么可怕……” 薄峋微微上扬的眼尾松动几分,似是对林揽月说,又似是喃喃自语,“活着的人,才生不如死。” 他眯起眼,看不出喜怒。 只一把揪住林揽月的肩膀将她提到自己身边,“你最好永远这么硬气。” 倒匀了呼吸,林揽月红着眼眶回应,“薄少放心,只要你做到答应我的事,那么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认命一天。” 她就是这样。 一个多月了,就没真正的从她嘴里听到过一句认错的话。 就算说出来了,也是口服心不服。 薄峋没再呈口舌之快,只冷然地吩咐司机开车。 …… “总裁,薄少走了。” 红色保时捷从眼前划过,孙铭迫不及待地转身提醒,“我们要不要进去接少夫人?” “不用。” 顾璟承声音沉沉,没有丝毫迟疑。 可说完没有三秒,孙铭身后便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 再回头时,顾璟承已经大步流星地朝小区走去。 怔愣一瞬,他连忙下车跟上。 转过弯,见江好正被两个壮汉挡住了去路。 孙铭心里咯噔一声,手心已经悄然摸向了口袋。 听到动静,两个保镖几乎同时回头。 看清来人后,规规矩矩的喊了声,“顾总。” 顾璟承脚步不停,从喉间溢出一声不轻不重的,“滚。” 保镖面面相觑,又扭头看了眼江好。 随即朝顾璟承略一点头,便朝几米外的黑色面包车走去。 孙铭明显诧了一下,直到盯着他们驱车离开,才松了口气似地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顾璟承走到江好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走吧,跟我回去。” 江好几乎条件反射般地甩开他,下意识将手臂藏在身后。 她这样惊慌,就像是有意在隐藏什么似的…… 顾璟承眉宇间闪过疑惑。 江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攥紧袖口地同时,仰着头质问他,“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