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铭将车开到离林家小区百米开外的位置。 “进去吧。” 顾璟承恣意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偏眸,“林揽月在家等你。“ “真的?” 江好眼底的兴奋几乎溢了出来。 她这一路都坐立难安。 昨天顾璟承那样的态度,让她险些以为这件事真的没了希望。 不想才一上午,月月就已经回家了? 江好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顾璟承点头,她才迅速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迎着冷风一路狂奔,直到身影消失在层层交叠地居民楼中。 孙铭在车里看着江好这样兴奋,忽然泛了点心酸。 如果少夫人知道…… 滴—— 身后传来汽车刺耳的鸣笛声,他们的车挡了路。 孙铭重叹一声,重新启动了车子。 —— 江好一路冲到楼下,看见林揽月就站在冷风口里。 她穿的很单薄,几乎零度的天气,只裹了一件秋季大衣。 “怎么不去楼上等我,冻坏了吧?” 江好放慢了脚步,到她身边时,从手提袋里拿出那杯临时买的热饮递过去,“特意给你带的热拿铁,快喝了暖暖。” 说着便要去挽她的手臂。 林揽月侧身一躲,淡淡瞥了眼她手里的咖啡,“顾璟承说你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月月,你怎么了?” 江好手心悬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 “你有话跟我说?”她声音比冬风还冷上几分,直往江好那颗心上扑…… 深吸口气,江好再次伸手,“我们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我为什么要回家?” 林揽月连说一句完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从头到尾,连头发丝都透着极度的不耐烦,“江好,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 不管她的事? 什么叫做以后不要管她的事? 明明昨天她们分开的时候还……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红色保时捷。 那款车她认得,顾家也有一辆同款,是去年顾璟承送给堂妹顾婧心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顾婧心当宝贝一样,整日开着那辆车出来进去,高调至极。 江好不懂车,只看顾婧心的样子,也知道那车必然价值不菲。 这样的东西,又岂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想必车里坐的,是世人心中那位清风朗月的薄家公子吧…… “是薄峋威胁你这么说的对吗?他拿什么威胁你的?他又打你了是不是?你让我看看!” 她心趁其不备,极其精准地捉住了林揽月的手腕。 江好扑过来的那一刻,杏眸里的担心几乎溢了出来。 林揽月脸上浮现一抹恍惚。 衣领被她掀开,刺骨的冷风顺着就钻了进去。 林揽月骤然回神,厉斥一声甩开江好,“够了!我和薄峋之间怎么样,轮的到你插手吗?我谈个恋爱,你一会儿说我被威胁,一会儿说我挨打,江好,你看不得我好是不是?”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自己也没站稳似的朝后踉跄几步。 江好怔怔地愣在原地。 咖啡洒了,有几滴泼在她脚上,很快就凝结成了褐色的污渍。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月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身上的伤、” “什么伤不伤的!薄峋是我男朋友,那些不过是情侣之间的小调剂,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虐待受伤了?” “男朋友?” 薄峋吗? 她竟然用这种词来形容她和薄峋的关系? 江好咬着牙关,忍不住拔高了声调,“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男朋友已经结婚了,我甚至还亲自去过他的婚礼!” “那又怎样?” 林揽月嗤笑出声,高高的昂起头来,“我爱他,他也爱我,我根本不在乎那张轻飘飘的结婚证。” 或许是她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口是心非让江好乱了方寸。 那一刹,她竟也口不择言起来。 可林揽月的一句‘不在乎’,让她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跳梁小丑。 江好怔怔地愣在原地,忽然觉得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竟那样的陌生…… 好半晌,才颤着唇瓣问了句,“那我哥呢,你也不在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