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还兴致操心这些，你快与我好好说说，这传言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江云月睨了一眼满脸担忧的苏荷，然后继续看着女学的修建图纸，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便用炭条勾出来。 苏荷看着江云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简直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看了一眼孟常玉，示意她来问。 孟常玉会意，道：“苏姐姐是想问你，着两日外面的传言。” “沈相可是搬出了太师府？” “嗯。”江云月头也不抬，随意道：“是我让他搬的。” “孟钺，你过来，你看这个地方，到时候让人重新修整一番，莫要出岔子。”江云月招手示意孟钺上前去看看。 孟钺看了看苏荷和孟常玉，轻咳了一声，“姑娘，你不如先与苏姑娘与孟姑娘说清楚再忙。” 江云月无奈叹息，将手里的活儿放在一便，扁扁嘴，“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孟常玉看了苏荷一眼，道：“为何要让沈相搬走？如今上京城都在传你与沈相不和。” “他是丞相，当然不能一直住在太师府，不像话。” “那传言说沈相的生母程氏从大云带来了一个女子，还说沈相与那个女子有婚约在身，沈相是为了婚约才与你划清界限，你好好说说，这件事你可知道？”苏荷焦急道。 江云月舔了舔唇瓣，“这么快就传开了？” 这不过才两日不到。 苏荷恨铁不成钢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今上京城就属你和沈相最让人瞩目，你倒是心大。” “你都不知我和常玉妹妹有多着急，还以为你不知道此事。” 江云月无奈的看着两人，“我知道此事，也知道她们所谓的指腹为婚，这下你们放心了？” 孟常玉闻言，有些不解，“你既然知晓，为何还让沈相回丞相府，你都不知道，这两日那姑娘一直往丞相府跑，一待便是一整日，程氏也一样，若非是有人瞧见天色晚下来的时候她们还会离开，这可就真要成一家人了。” “然后呢？” 孟常玉被江云月的反应噎住。 “你是真不在意，还是放心沈相一定不会被程氏和那个姑娘给骗走。”苏荷被气笑了。 江云月眨眨眼，“左右这些烦心事沈瑾修会自己处理好，若是他选择了旁人，也只能说我与他有缘无分。” “行了，你们都快将我当做犯人审问了，女学的事情还弄不弄了，可别耽搁了日期。” 江云月说完就拿着图纸走到孟钺面前，然后将自己觉得不妥的地方都一一说明，徒留孟常玉和苏荷两人面面相觑。 罢了，江云月从不是一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 她要是这样做了，那一定是早就将很多种可能都考虑其中。 孟常玉见苏荷不打算继续追问，自己也就不问了，道：“东家，你一会儿莫要忘了还要见客人。” 云秀坊内，还是唤东家合适。 “我与苏姐姐还要去几家绣坊看看。” “嗯。” 等着两人出门去，江云月才回眸看了一眼。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锦才来唤江云月，说客人到了。 女学修建一事交给孟钺她是放心的，将交代的事情都一一说明，这才往隔壁的会客厅走去。 云秀坊的会客厅不大，但布置的雅致。 红鸾还是头一次来这里面，瞧着欢喜，转头娇笑道：“这里布置的雅致，不如回楼里后，我也给你布置一间？” 清漪摇摇头，抬手将脸上的面纱取下，“姑姑不必麻烦，今日东家唤我们过来，定然是有要事，姑姑可别分不清主次。” 清漪如今是上京城炙手可热的舞姬，更是御香坊说一不二的头牌，如今说话也硬气，面对红鸾不像是面对的自己的东家，反倒是对着自己的姐妹一般。 红鸾也不计较，左右谁能挣得多银子，她就愿意捧着谁。 “这是自然。” “你们在说什么？”江云月抬步走进，视线落在清漪身上，“清漪如今是上京城一舞万金的人物，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易。” “好在是你还给我这个面子。”江云月笑着示意两人坐下。 清漪站的笔直，神色恭敬，“东家莫要开玩笑，折煞清漪。” 如今她的一切都是江云月带来的，若是江云月当初选择旁人，那今日这样风光的，定然不会是自己。 红鸾巧笑嫣然，“当初若非是东家你挑中清漪，如今也不会有御香坊的今日。” “你既要见清漪，我自然是急忙将人带来。” “其实今日我确有一事要与你们商议。”江云月也不转弯子，“你们应该也听说了皇上对我封赏。” “自然知晓，这可是开创先河的，上京城的女娘可都以东家你为榜样呢。”红鸾笑着道。 “那你们也知晓女学即将开设，既是女学，除了旁人学不到技艺本事，自然也有旁人都会学的琴棋书画，我想让清漪到女学授业。” “我？”清漪震惊不已，“我只是一个花娘，如何能够教习贵女们。” 且不说她愿不愿意，那些贵女又岂会轻易答应。 “在女学，能者为师，不讲身份地位，更不讲配与不配，只要你愿意，我自然会为你想好一切。” “不过若你来女学授业，必然会让御香坊的生意有所减半，所以我还需要问问红鸾你的意见。” “若你们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红鸾脸上的笑意一滞，有些纠结，“这...” 倒是清漪，脸上是思考过后的清明，“若是东家觉得我可行，我自然愿意。” “红鸾，你如何看？” “清漪毕竟是你人，我自然要问问你的意思。” 矛头抛给红鸾，红鸾挤出一丝笑来，“这御香坊可就指着清漪，若清漪走了，那这御香坊怕是要生意减半。” “姑姑，东家当初帮助我们御香坊，培养我时可不曾想过有所图，如今东家有求于我们，我们自然是要帮的。”清漪忍不住出声提醒红鸾，莫要忘了江云月的恩惠。 红鸾讪笑一声，“是我拎不清了。” “到底是御香坊许久不曾有过如今的盛况，是我迷了眼。” “红鸾，你我朋友，你大可不必掩饰自己的意思。”江云月认真说道。 至少，她不会在损失御香坊的基础上要求红鸾为她做什么。 “姑姑，你不是说醒来的姑娘有天分，我只需要好好教导她，御香坊必然会出新的台柱子，姑姑可是不信我有这个实力？” 清漪有意，江云月看的出来，不过这新的姑娘一事，她倒是不曾问过。 “看来御香坊如今当真是不错，新的姑娘竟能得清漪的赞赏。” 红鸾脸色有些尴尬。 “其实，这新的姑娘你也认识。” 红鸾咬牙，在江云月疑惑的眼神中，缓缓说出一个名字。 “是吕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