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许南猛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他体内的那一缕气,已经构筑起了完整的周天,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尽管一夜没睡,但整个人依旧神采奕奕。
“南哥,你没事吧?”慕容雪关切地问道。
许南下意识地笑了两声,“没事,当然没事,我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说完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回过头才发现,慕容雪竟然一夜没睡,就这么坐着守在自己旁边。
“辛苦你了雪儿。”许南将她搂入怀中,心疼地说道,“守了一夜肯定困坏了吧,快,躺下睡一觉。”
慕容雪说道,“没事的南哥,我不困。”
许南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好像确实没有疲惫的样子。
心想也难怪,毕竟慕容雪的实力深不可测,睡眠对她来说并不是必需品。
“那好吧雪儿,叫上秦莹,咱们回一趟许家。”
“发生什么事了南哥?”慕容雪问道,许南平时对许家颇有些抵触情绪,每次回去几乎都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许南一边照着镜子用剃须刀刮胡茬,一边跟慕容雪解释道,“昨晚回来的时候,孙哥告诉我,许光辉已经不在医院里了,而且据说我妈也不见了踪影,我得回去看看。”
“那公公他……”慕容雪欲言又止。
“他这是自作自受!”许南冷哼一声,披上了外衣,“一个人如果连底线都没有了,那只能任凭别人骑在他脖子上拉史撒料!”
从这个恶心的比喻也不难看出自家丈夫的厌恶和烦躁,慕容雪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随他一起走出了别墅。
对慕容雪来说,她不是特别敢插手许南的家事。
上一世,那是许南已死的情况下,她可以让整个许家给南哥陪葬。
可这一世,一切都还没发生,她反而不清楚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许南和夏岚的关系,那虽然是南哥的亲生母亲,是自己的婆婆,但却处处为了她另一个儿子……
血浓于水吗?未必。
在慕容雪心里,从来没有认可过许南的这个生母,反而觉得当年那对拾荒的养父养母更亲切一点。
一行三人来到许家别墅,许耀国正在门口点头哈腰地送客。
这些人里,有银行的行长,有原材料的供货商,也有客户派来的代言人。
许家三姐妹也跟在自家大哥身后,赔着笑脸。
许瑶眼尖,隔着老远就看见许南到了,如蒙大赦,连忙挥手打招呼,“小南,小南!”
许燕君也喜出望外,她也知道,只要是许南和慕容雪愿意搭把手,许家就还有救。
只有许子怡的表情露出些许尴尬,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
“见过慕容小姐,许先生。”人群中最有眼力见儿的一批人忙不迭凑上前来,像接驾似的,将慕容雪和许南迎了下来。
他们在许家始终没敢闹得太过分,就是在等这两位正主出现,看看他俩的态度。
若是慕容小姐要许家活,那他们就做个顺水人情,若是要许家死,那他们也要抢着做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
然而慕容雪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许南身后。
“……”众人都有些牙疼,对您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么。
反应最快的已经来到了许南面前,自我介绍道,“许先生,鄙人是云门石材的经理,之前一直和许氏集团合作,为工厂提供原材料。”
其他人也纷纷自报家门。
有一些在先前聚会时都见过面,只是当时以他们的地位,说是敬陪末座都有些勉强了,基本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
许南挨个认识了一遍之后,承诺道,“请各位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众人立刻表现出一副惶恐的神色。
“许先生这是说得哪里话,一点小事而已。”
“对对对,这种事哪里需要劳烦许先生和慕容小姐费心,我们只是走走过场,能见到您二位露面已经荣幸之至了。”
“我们和许家合作多年,都是老朋友了,自然信得过耀国老哥……”
许耀国听着这一声老哥,心里五味杂陈。
方才这些人的确没有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但供货商是一副凶面孔,客户也没有好声气,楚州银行行长更是连贷款合同都拿了出来,专门提醒自己违约金那恐怖的数字。
现在却一个个腆着脸往许南身边挤,每句话都恨不得能攀上点关系。
许南站在人群中,从容不迫,意气风发,让他仿佛看见了二十岁的自己。
他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地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因为你是个大傻X!”
许瑶忍不住骂道,随即长出了一口气,“呼,终于说出来了,爽!大哥,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满脑子只有夏岚夏岚,每天只顾捧着她,却让自己低贱到泥土里。”
“夏岚……唉,也不知道他们娘俩怎么样了。”许耀国似乎被骂懵了,一时有些出神。
三姐妹无语地撇过了头,就这还惦记夏岚怎么样,没救了。
许南打发走那些人之后,也朝这边走了过来,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许耀国刚想开口,却被许瑶打断道,
“行了你别说了大哥,还是我来告诉小南吧。”
“二姑你说吧,我确实也不想听我爸美化过的版本。”许南说道。
结果许瑶咬着下嘴唇,犹豫了半天,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反而是刚才一直不敢抬头的许子怡鼓起勇气。
“还是我来说吧,我应该是知道得最多的。”
“小南,夏岚,也就是你的母亲,抛售掉手中的所有股份,同时卷走了账面上所有的钱,然后带着许光辉逃往了西坝。”
“西坝?”许南疑惑道。
他原以为妈妈和许光辉只是躲了起来,伺机东山再起,报复自己,结果却已经逃往国外?
不对劲,以许光辉的性格,就算扳不倒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恶心他,报复他,没理由直接离开啊?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说,许光辉的生父是西坝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