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先前得到嬷嬷的叮嘱,知晓嬷嬷过来便是为了防止二小姐见到太子殿下,此刻听到二小姐如此问话,只回,“太子殿下行踪,奴婢并不知晓。” 宁梦雨抓起手边的枕头便扔到了床下,“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何用?” 丫鬟一心记着嬷嬷叮嘱,并不多话。 宁梦雨见在她这里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心中有些慌乱,大声叫嚷,“去,快去请太子殿下来我这里,就说我有事要请太子殿下商议!” 丫鬟看一眼嬷嬷,嬷嬷微微点头。 无论太子殿下是否离开,这个时间点过去,总能遇到老爷或者管家,能不能见,就由老爷做主。 很快丫鬟就带着太子殿下已经离开的消息回来了。 宁梦雨愤愤的将床上物品尽皆推到床下,这才带着怒火问,“太子殿下没有前来看我吗?” 丫鬟去问,自然闻不到详细情况,“只在路上听人说起,太子殿下跟大小姐见过。” 宁梦雨听得丫鬟所说,心中怒火更深。 宁若瑄,好一个宁若瑄,占了她这么多年的位置还不算,居然还要拦着太子来见她! 宁梦雨恨恨的叫了一声“宁若瑄”,将床上最后一个玉枕也砸到了地下。 “二哥去采药,也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宁梦雨想起二哥都已经去了那么久,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若是二哥能早日归来,早日将她脸上的疤痕治好,她又何必要每次见太子都得带着面巾,为了防止面巾出意外,都不敢多去见太子。 一日一日过去,宁府中人也越发焦急,宁府中的气氛肉眼可见的焦灼起来。 太子殿下大婚的日期,礼部那里已经定好了。 眼见着婚期将至,宁显光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宁梦雨身上的伤早就已经养好了,可脸上的疤痕却仍旧横亘在那里。 自家人看着都只觉不忍直视,若是被太子看见,这婚事可就真的是白白浪费了。 “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碧桃走进屋内,向宁若瑄禀报。 宁若瑄方才将先前的行医笔记整理了一下,准备送出去。 听得碧桃禀报,知晓这是宁家人等不及了。 “母亲,不知母亲找瑄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宁若瑄快走几步,来到宁夫人的面前。 宁夫人正着急,看到宁若瑄时眼神一亮,伸手拉过她,“瑄儿,眼见着太子大婚之日不日就到了,你二哥还没有回来。” “这,总不能让梦雨带着这疤痕出嫁。” 宁夫人面带愁容,恳切地望着宁若瑄。 “瑄儿,母亲知道这有些为难你,可母亲实在也是别无他法,你妹妹脸上的疤痕,可有办法治疗一二?哪怕只是面上看着不甚明显。” 宁若瑄面带为难,“母亲,实在不是女儿不愿,只是这个伤疤略有些复杂。” “姐姐!妹妹知道错了,”宁梦雨从旁边扑过来,亲热的拉住宁若瑄的手,面上带着哀求。 “以前都是妹妹错了,妹妹已经知错,只是妹妹即将出嫁,这大喜的日子,还请姐姐为妹妹治好这脸上的疤痕。” 宁若瑄并不言语,只微垂着眼眸。 宁梦雨见状,心中愤恨不已。 宁若瑄在这府中受尽宠爱,锦衣玉食。现在只不过是要她为自己治疗伤疤,居然就摆出如此作态。 只是,宁梦雨再傻,也知道此时不是她发脾气的时机,现今唯有宁若瑄能够帮助她。 宁梦雨压下心头的火气,深深行礼,“姐姐,妹妹真的知道错了。妹妹请姐姐帮忙,也不只是为了自己,若是妹妹带着这疤痕出嫁,那可真的就是出了大事了。” 宁夫人在旁边也帮着说了几句,“瑄儿,你妹妹是真的知错了。这大婚的时候,有喜婆子要来府里给梦雨上妆的,若到时被她们发现,流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宁若瑄面上的为难变为惭愧,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实在不是女儿故意拿乔。” “女儿学艺不精,对此等疤痕,所知唯一有效的药方,唯有使用雪参果。可二哥还未归来,这药方也用不得。” 宁夫人凝眉,“就没有可替代之物?” 宁若瑄微微摇头,蹙着柳眉,“这药方不是其他事物,万万不可随意更改,且妹妹这疤痕实在过于严重,若是不小心出了差错,只怕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宁若瑄满脸的惭愧,“都怪女儿,在神医谷也未能学到过多医术。若是能请到名医为妹妹诊治,或许有其他方法也未可知。” “父亲母亲不妨去求个太医来为妹妹诊治,先前曾听说太医手里有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秘方,或许对妹妹的病症有效。” 宁夫人听得宁若瑄的话语,心中燃起希望,看向宁崇德。 宁崇德却是否定了这个方法,“此事万不可再提。梦雨脸上的疤痕,先前未曾告知皇上与太子殿下,此刻若是让他们知晓,一个欺君之罪,是我宁家万万受不起的。” “可我脸上的疤痕怎么办?”宁梦雨好不容易听到一个解决办法,却被否定,此刻很是不满。 宁崇德却是双眸狠戾的盯着她,“你也莫要以为为父只一心想着宁家。你只想一想,若是太医将你的病症形容给太子殿下知晓,会是何等后果。” 宁梦雨先前的想法瞬间熄灭。 “都怨女儿,若是女儿医术大成……”宁若瑄叹了口气。 宁梦雨却好似抓到什么把柄一般,突然叫嚷开来,“都怪你,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生病,更不会脸上顶着这么大的一个疤痕!” 宁梦雨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如果你们一早就请人给我医治,我脸上的疤早就好了,哪还用等到现在!你们都有罪!你们都欠我的!” 宁梦雨大喊大叫,面上极是狰狞。 宁夫人方才心中还微微有些怨气。 瑄儿学了这许多年的医术,居然连妹妹脸上的疤痕都没有办法治疗。 此刻听得宁梦雨的话语,心中满是失望。 她的女儿,太傅夫人的女儿,怎么会是如此粗鲁无状,将所有过错都推给别人,尤其推给父母之人。 “瑄儿不必在意,此事与你无关,并不是你的错。”宁夫人开口安慰宁若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