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四舅,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徐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就来了山城啊。” “准备进山,徐家的事情,跟护山大阵有关系,如果大阵修复好,那么他家的事情就能解决,如果不能修好,那恐怕就要天下大乱......” 四舅一反之前的轻松,脸色严肃了起来。 “这么严重?”时宁虽然于玄学上天赋惊人,但经验还是不够,更不知道很多旧事,时四就跟她讲了讲那护山大阵的由来。 应该可以追溯到远古的时候,这大山中灵气充足,不管是生活在这里的人还是动物植物,都比其他地方的更加有灵性,于是自然而然地无师自通就开始修炼,吸取日月精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人更加长寿,甚至有动植物能化成.人形的。 后来此地有一位大能羽化成仙,因此这山就被称为“羽山”。 “名字很好听啊。” “是,名字是很好听,但是自那之后,这山里的山民就自认高人一等,因为有天上的神仙在庇佑他们,所以对外来的住户就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发展到后来就更是夸张了。” “我知道了,是不是发展成了奴役人家?” “对,村中以雷姓为尊,因为当初飞升的那位大能就是雷氏族人。” “据说经常托梦给雷家人,预报一些事情,所以雷家人能带着山民躲避各种灾难,山民们就更加对雷家人俯首帖耳,雷家人说句话就跟圣旨一样啊。” “这么神奇?” “传闻是这样的,因此这山中几乎还保持着远古的一些习俗,百岁老人更是比比皆是,著名的长寿村。” “难道这一切都跟那什么护山大阵有关系?”时宁若有所思。 “是,当时飞升的大能在之前给整座山布下了护佑法阵。” 那大阵足足用时几年, 耗费了相当大的人力物力,更是大能用心血浇灌而成,其中雷家人更是所费甚巨,之后大能飞升,雷家人也就成了法阵的守护者,俨然这山中的主人一样的存在。 其他几家姓氏完全就沦为了雷家人的奴仆,有些干脆就投靠雷家任由驱使,换得平安,有些就避入深山之中不问世事,跟雷家没有丝毫利益冲突,所以雷家人也懒得管那些跟蛇虫鼠蚁草木山石相伴的异类。 因为山中有矿脉,且都被雷家人掌握在手中,所以其他几家都只能沦为矿工帮雷家开发矿脉,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把命搭上,到最后还是只能做奴仆的命。 穷的更穷富的更富,渐渐就有了各种冲突,其他几家隔几年就会联合起来发动一些骚乱,跟雷家谈条件,反对雷家苛刻的用工条件。 从古到今千余年,雷家能传承至今,靠的是当初大能留下的法阵,以及一些传家法器,所以但凡有人想要反抗,雷家轻而易举就能镇压。 “传承至今,难道山里还是几家人?没有新的人口?” “当然有,不但有,而且不少,但是雷家人很少出山的,当年飞升的大能就叮嘱过雷家人,让他们不要走出大山,不然会招惹麻烦,甚至会影响护山大阵的神力。” “这些都是传说啊,难道还真的有什么飞升的大能?”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她梦中的黑龙也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咯。 时宁对那传说中的法阵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看看,可惜她没有翅膀,想要进山,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序,不然会被法阵攻击。 “感觉很厉害啊,听起来确实是充满正义感的大阵,怎么这次会出现问题呢?” “法阵建立之初就用了活物做祭,而且每年都需要用新的活物填进去,新的活物填进去之后就会慢慢化成灵体,和之前的那些,一起护佑法阵。” 这有点残忍了,为了一个法阵,要源源不断地把活物往里面填。 是活物啊,活物都有意识的,把他们活生生地填进法阵里面受刀绞锥刺之痛,死了变成灵体还要护佑着绞死他们的法阵,简直是有点过分了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时宁眉头皱得紧紧的,四舅拍了拍她的手:“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咱们是新时代,再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那这大阵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让大家如临大敌啊,就连外公都被请过来了。” “因为那大阵中成年累月的灵体日益壮大起来,竟然让他们找到了大阵的漏洞。” “怎么会有漏洞呢?” “但凡雷家人不能服众,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阵法就会几十年衰弱一次,但因为雷家人开矿修路,同时又让若干山民生活无忧,理论上算是建功立德,所以法阵在衰弱和增强之间极限拉扯。” “但这时候阵内的灵体已经成了气候,开始不停地冲撞法阵,以一部分灵体的灰飞烟灭为代价,终于把那法阵撞开了细碎的口子。” 时宁被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所折服,良久无言。 其实这护山大阵到底需要不需要存在,又应不应该填进去这么多的生命,本来就是很有争议的事情。 毕竟受益最大的一直只是雷家人而已。 “四舅,我想了想,重点是不是你刚才说的,只要雷家人做了坏事,那法阵就会一年比一年衰弱,填进去的活物也要更多才行?” “我外甥女就是聪明。”四舅夸赞。 “那么多人赶去羽山,就是为了帮雷家人把法阵修复好,那么雷家人到底做了什么事,也没人关系吗?哪怕是做了坏事也没人管?” “羽山之中,雷家人就好像是土皇帝一样,没人管得了,我们强行介入破坏了平衡,之后受苦的还是那些山民。” “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封闭在大山之中呢?”时宁不解。 “祖训吧,叫他们留在山中不许外出,不然会很危险。” “留在山里给人当牛做马就很安全吗?而且听你那么说,他们的命好像也不是很值钱啊,出来最起码还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在山里就只能挖矿,那不是也很危险。” “对了!”时宁忽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