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儿听说我要出城,就跟着一块来了。
要是你介意,我就让他在马车上等着。”秦穗岁特意解释了两句。
北堂明神色复杂的看着隐儿,连忙摇摇头笑道:“不介意不介意,快,里面请吧。”
他把秦穗岁母子迎到屋里,扬声道:“爹,秦娘子来了。”
老人放下茶杯微微颔首,还没说话就咳了几声。
秦穗岁一边搭上他的脉,一边问道:“吃过百合固金汤以后可有好转?”
“咳咳……咯血少了些,但还是觉得疲累,胸口疼,时常咳嗽。”
她思忖了片刻,沉声道:“看来服药并不太见效。
我有见效更快的法子,只是治的时候,身上会有百般的不舒服。
要不要治,还得你们自己拿主意。”
老人不怒自威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既然秦娘子说有效,那试试也无妨。”
秦穗岁点点头,让北堂明把隐儿带了出去。
她从空间里拿出口服麻醉剂给老人服下,见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才给他挂上点滴,注射异烟肼化疗。
剩下几种口服的化疗药物,她都加工了一遍,做成了药丸的形状,等老人醒了让他服下就是了。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点滴才挂完。
秦穗岁利落的拔掉针头,把一应用品收进了空间里。
见老人还昏睡着,她就先起身出去了。
下人带着她去了锦鲤池,远远的就看见北堂明哄着隐儿一块捞锦鲤。
隐儿卷着袖子捞起一尾鱼儿,鱼儿扑腾着溅起水花。
他正欢呼着笑,水珠凑巧飞到了他的嘴里。
北堂明笑着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要是喜欢就把这鱼带回去养着。”
隐儿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网兜里,戳了戳鱼鳞,摇摇头道:“谢谢北堂叔叔,不必了。
娘亲不在的时候,我很想念娘亲。我要是把小鱼带走,它也会想念它的娘亲的。”
说着,他又垫着脚,把鱼儿放回了池子里。
北堂明望着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难怪有故人之风,原来是故人之子。”
“你认得隐儿的父亲?”
北堂明回头,对上秦穗岁澄净的眸子。
“秦娘子,我爹如何了?”
“还睡着。我留了些药,该怎么吃都写下来了。
吃过这些药后,可能会恶心呕吐、身上疼痛,你们不必担心。”
北堂明跟她道了声谢,目光落在隐儿身上:“他是怀礼的儿子吧?”
怀礼,冯怀礼吗?
“我与怀礼相识时,他的才名已经传遍京城了。
当时……父亲不便常常探望我跟母亲,下人也不拿我们当人看。
要不是怀礼时时周济维护我,只怕我早就死在兄弟手上了。可惜当年太师府获罪时,我却不在京城……”
北堂明猛地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若无其事的止住了话音:“都是陈年往事,让秦娘子见笑了。”
“娘亲!”
隐儿放下渔网,蹦蹦跶跶的扑进秦穗岁怀里,眨巴着眼睛仰脸望着她。
“北堂叔叔家的鱼好漂亮!
刚才我捞了好大的一条鱼!”
正说话的时候,有个小厮模样的人快步过来,在北堂明耳边低语了几句。
北堂明的眸色微不可见的沉了沉:“秦娘子,在下俗务缠身,不能再陪你和隐儿了。
今天多谢你了。”
说着,他又奉上了一钱袋金锭子,让下人把她和隐儿送了出去。
秦穗岁见他神色匆匆的,心里蓦的紧了紧,心想只怕是出事了。
刚出了北堂家的宅子,裴无走到她跟前,沉声回禀。
“娘子,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