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工夫,冯青川也急匆匆的赶回了府。
李妈妈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哭道:“……我们夫人对大公子视如己出,处处用心,没想到竟养成了仇人!
求老爷给我家夫人一个公道吧!”
冯青川‘啪’的把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瓷器碎片和滚烫的茶汤四处迸溅。
他脸上的肌肉抽 动了两下:“逆子!我冯家世代清流,怎出了这种不孝的畜生!
他人呢?”
“秦娘子把大公子带走了。”
他的心脏‘突’的沉了沉,不由得想起那天秦穗岁把冯知舟摁着打的模样。
他狠了狠心,心想,冯知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本就该给他点厉害,且让秦穗岁打去。
他正琢磨着,就见秦穗岁拽着冯知舟进来了。
冯知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除了脸上的巴掌印,身上也没见有别的伤。
秦穗岁把始末说了一遍,轻笑道:“太师府真是卧虎藏龙,就连两个妾室,都不是省油的灯。”
“秦娘子就别打趣我了。”冯青川苦笑着叹了口气。
想了想,他又觉得这事不对:“凤姨娘借知舟的手害夫人,倒也说得过去。
可她为什么要害隐儿?
秦娘子,隐儿和我夫人中的,当真是一种毒吗?”
秦穗岁点点头:“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冯青川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转了两圈他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是这么说,她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
不如暂且隐而不发,把她后面的人钓出来。”
秦穗岁从善如流的轻笑了笑:“全凭太师安排,我先告辞了。”
李妈妈赶忙把她送出去,路上一个劲儿的道谢。
要不是今天秦娘子给她家夫人施救的及时,说不准还真让凤姨娘那个小妖精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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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了青松苑,香橼就快步迎了出来。
“娘子,枳实来了。”
秦穗岁笑道:“我还想着抽空带隐儿去看看咱们苏东家,她就先打发枳实过来了。”
她迈步进了堂屋,枳实见到她‘扑通’一声跪下了。
“秦娘子救命!”
秦穗岁脸上的笑意一顿,赶紧把他扶起来:“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枳实抹了把眼泪,把苏见染进京后的事三言两语的说了一遍。
苏二和苏三灰溜溜的从繁县离开后,一直对膏药的配方耿耿于怀。
他们回了京城,煽动族中的耆老,用祭祖的名义把苏见染骗回京城,逼苏见染交出配方。
见她不肯,就索性把她关到了柴房里,枳实也是好不容易才带着苏茯苓逃出来,他安顿好苏茯苓后,就急忙赶来报信。
“秦娘子,这都三四天了,我都不知道我们东家还活着没。
您可一定要救救她啊!”
“裴无!”
秦穗岁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裴无应声快步进来。
“娘子有什么吩咐?”
“你在京城中有能调动的人手吗?”
裴无挠了挠头:“有是有,但也不多。
嗯……约莫两三百人吧。”
“……”
这还不多?
秦穗岁心里踏实了些,吩咐道:“带二十个人跟我走,我要去会一会苏家的那群老东西。”
裴无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了,摩拳擦掌的问:“娘子,咱们是去闹事?
我的这些兄弟,论打架,都在水准之上!
好容易有机会撒撒欢,带谁去不带谁去,怕是都要得罪人……”
裴无自己念叨了半晌,出府不过半个时辰,就利落的调集来了人手,个个都是孔武精壮的汉子。
秦穗岁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