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香橼抱着热气腾腾的炸油饼和豆浆快步跑进来。
“娘子,我听说巷口那个摊子的炸油饼是京城中的一绝,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买的!”
秦穗岁正坐在桌边给隐儿把脉,一听见油条,隐儿的眼睛蓦的亮了。
她好笑的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些天忌口,不许你吃油腻荤腥的,早就馋了吧?
去吃吧,不许贪嘴,吃个八分饱就行了。”
隐儿兴奋的欢呼了一声:“谢谢娘亲,谢谢香橼姨姨!”
香橼笑着盛了一碗热豆浆给他,笑道:“娘子,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碰见冯夫人了。
冯夫人说,一会儿让您带着隐儿一块过去,好像有事交代。”
秦穗岁点头应下了,一块吃完饭后,她就牵着隐儿的手去了芙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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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娘好。”
见了冯夫人,隐儿恭敬的行了个礼。
冯夫人赶忙把他扶起来,眉眼间满是温和的笑意:“好孩子,咱们是一家人,哪用这么多礼?”
坐在旁边的冯知舟使劲儿翻了个白眼,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小野种,装模作样!”
冯夫人把丫鬟叫到跟前,吩咐道:“你带二位公子去外面玩吧,我跟秦娘子有话说。
小公子身体刚好,好好照看他。”
丫鬟笑着福了福身子,拉住隐儿的手:“小公子,奴婢带您出去投壶好不好?”
见隐儿点头,她才看向冯知舟,冷淡的说:“大公子也跟奴婢来吧。”
冯知舟跳下凳子,狠狠的踹了丫鬟一脚:“拜高踩低的东西!
等我娘回来,看我不让我娘打死你!”
说完,他就气冲冲的跑出去了。
冯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语气里满是疲倦:“秦娘子,我知道你不喜欢隐儿和知舟玩,但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这孩子被魏姨娘养坏了性子,人家都说近朱者赤,我才想着让他多跟隐儿在一块,兴许他能学好。”
秦穗岁不置可否的颔首:“只要别让他伤着隐儿就行。”
“一定不会,我交代过下人了,肯定把隐儿照料周全!”
听秦穗岁没反对,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示意丫鬟带隐儿出去。
随后,冯夫人拿出一只木头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摞地契和房契。
“秦娘子,今天请你过来,真是有要紧事。
公爹平冤昭雪后,先前被罚没的家产都悉数归还了,按理来说,也有大房的一份。
我跟老爷商量了一下,现在隐儿年纪太小,还是托付给你更妥当。”
说着,冯夫人把地契、房契推到了秦穗岁跟前。
秦穗岁拿起来粗略的翻了翻,光是京城里的宅子就有三间,还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除此之外,还有两间京郊的庄子,和几家铺面、几百亩的水田。
她隐约感觉这一张张薄薄的纸有些烫手。
就算她的作坊和众生堂的分红有不少银子,可跟这些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夫人,你就不怕我把这些田产据为己有?”
冯夫人笑了笑:“秦娘子的品行,我们信得过。
你是隐儿的养母,替他保管这些名正言顺,快收起来吧。”
她们说话时,谁也没注意到冯知舟正扒在门口朝里面窥探着。
他看见秦穗岁手里捏着厚厚的一摞契书,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他娘说了,爹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将来冯家的家产都是他的,凭什么要分给那个小野种?
娘这一走,府里的下人都敢给他脸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