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冯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厨房里早早的就忙碌起来了,宾客们也都陆陆续续的登门。
因为顾及着男女大防,所以冯夫人特意设了两桌席面。
男子们坐正厅,女眷和孩子们坐花厅。
隐儿帮着冯青川一块待客,小小年纪却也举止大方,宾客们纷纷夸赞冯家家风好。
秦穗岁百无聊赖的坐在花厅里喝茶,时不时听夫人、小姐们议论几句八卦。
她正听得起劲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香橼的声音。
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轻蔑的看着香橼,她冲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福了福身子,猛地抽了香橼一记耳光。
丫鬟气势汹汹的哼道:“太师府怎么有你这种没规矩的蹄子?
你冲撞了我家小姐,还不赶紧赔罪?”
香橼手中的药碗被打翻在地,委屈的捂着脸。
“我何曾冲撞你家小姐了?
我端着药好好的走着,是你家小姐差点撞到我!”
“你还敢还嘴?
在我们尚书府里,像你这样以下犯上的奴才,早就拖出去打死了!”
那位贵女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矜贵的微抬了抬手。
“罢了,红柳,这到底不是在咱们自己府上,你也别太几脚。
让她跪下给我磕个头就是了。”
听见动静,不少女眷都围了过来,小声私语着。
“冯夫人性子柔弱,不善持家,惯得府里的下人也这么没规矩!”
“这丫头也够倒霉的,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吴尚书家的千金。”
“我听说吴媚儿一向骄纵,也说不准是她故意生事呢!”
大伙议论纷纷的工夫,香橼也跟吴媚儿僵持着。
她的脸肿了起来,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要真是我的错,我自该磕头赔罪,可我明明没错!”
“笑话!难道我家小姐还会冤枉你!
你不肯跪,那我帮你一把就是了!”
红柳一只手摁住香橼的肩膀,抬脚狠狠的踹向她的膝盖窝。
香橼吃痛的闷哼一声,腿不自觉的一弯。
就在她的膝盖快要着地的时候,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胳膊。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秦穗岁的眼睛。
“娘子……”
香橼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娘子,我本来是要给隐儿送药去的,这位小姐差点撞到我,她还恶人先告状!
我没有……”
秦穗岁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
见她们自顾自的说话,红柳趾高气昂的呛声:“你是什么人?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敢跟我家小姐作对,你皮痒了?”
她回头看了看气势汹汹的红柳,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吴媚儿。
“她刚才打了你是不是?”秦穗岁指着红柳。
香橼擦擦眼泪点点头。
“打回来。”
“你敢!”吴媚儿厉声道。
她上下打量了秦穗岁两眼,不屑的把视线移开,看着自己精心修剪过的指甲。
“你怕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我爹可是兵部尚书,你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你要是敢动我的丫鬟一根手指头……”
‘啪’的一声脆响,秦穗岁面无表情的甩了红柳一个耳光,回头看向香橼。
“学会了吗?打耳光也要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