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川不可置信的看向魏姨娘泪眼朦胧的眼睛,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你跟知舟……怎会做出这种禽 兽不如的事?”
“妾身……”魏姨娘眼里闪过几分慌乱。
这时,躺在她怀里的冯知舟发出几声‘嗬嗬’的声响,还没说话就昏死过去了。
魏姨娘急声哭道:“老爷!知舟撑不住了!
求您先找郎中来给他看看伤吧!”
冯夫人听说青松苑出事后,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这情景,她赶忙让李妈妈把冯知舟带回房,然后拿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
秦穗岁看冯夫人忙前忙后的,无奈的摇摇头。
难怪路上冯善说,有时冯夫人还要看两个妾室的脸色。
哪家的当家主母在有嫡子之前,能让庶长子出生?
就算一时不防备出了纰漏,也该把庶子养在自己膝下,可看方才的样子,冯知舟分明是由魏姨娘亲自教养的。
冯夫人心善温和,可未免太软弱了。
冯府上上下下忙活了半晌,直到后半夜,冯知舟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朝冯青川哭诉,直说自己差点被秦穗岁打死。
趁冯青川心软的时候,魏姨娘梨花带雨的跪在他跟前磕了个头,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
“老爷,都是妾身不好。
妾身到的时候看见秦娘子摁着知舟打,妾身护子心切,这才说了那些混账话。”
秦穗岁冷眼旁观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魏姨娘还真是个对手,明明是她是非不分、纵子行凶,可这话说出来,她就成了一个,因为担心儿子所以一时失言的柔弱母亲。
李妈妈暗暗啐了一口,咬着牙小声骂道:“小妖精!”
秦穗岁深以为然的点头。
她不紧不慢的说:“魏姨娘怎么光说后果,不说前因?
我打贵公子,是因为我亲眼看见他要杀隐儿,现在隐儿的脖子上还印着手印。
怎么?你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魏姨娘怨毒的看向她,一垂眸赶紧挤出一副柔弱无辜的表情。
“秦娘子可冤死我们母子了!知舟小小年纪,怎么会杀人?
想来是他想看望隐儿,没个手轻脚重的,不小心弄伤隐儿了。”
冯知舟听了,赶忙含糊不清的附和:“爹,我没想杀隐儿,我……我就是去看他的。”
魏姨娘擦擦眼泪,哭道:“秦娘子要是有怨气,冲我来就是了,何必为难他一个孩子?”
秦穗岁看向冯青川,见他没说话,她便从善如流的点头。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她卷起袖子,左右开弓狠狠的甩了魏姨娘十几个耳光。
魏姨娘没想到她会真打,想躲又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挨了耳光,一边惨叫一边幽怨的看着冯青川。
看她的脸都被打破了,秦穗岁才停了手。
刚才打的太用力,她自己的手掌心都又疼又麻的。
“魏姨娘,我这人心眼实,你让我冲你来,我才打的。
你不会怪我吧?”
魏姨娘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血肉模糊的脸,怨毒的眼神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
秦穗岁冷笑了一声,认真的说道:“冯大人,今天幸亏我回来的及时,隐儿没出事就是万幸了。
可看样子,姨娘不太会教养孩子,要是再这么下去,将来这孩子闯出大祸,是要连累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