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使出浑身力气推开裴无,在孩子落地的前一秒,她飞快的冲过去,拿自己的身子当垫子,稳稳的把人接住了。
她惊魂未定的抱着孩子,恨恨的瞪向秦穗岁。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对太师府的大公子下毒手!
我定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秦穗岁揉揉酸痛的手腕,不紧不慢的坐下喝了口茶。
“你是谁?”
“你连我都不认识?
告诉你,我是老爷的宠妾魏姨娘!”
秦穗岁‘哦’了一声,目光落在那半死不活的熊孩子身上。
魏姨娘赶紧把孩子搂进怀里,厉声质问着:“是谁让你对我儿行凶的?
是梧桐苑的那个贱人,还是夫人?”
秦穗岁轻轻放下茶杯,逼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想掐死隐儿?”
她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个小野种,早该跟他爹一块去死了!
就算我儿真把他掐死了,那也是成全他们父子团聚,我儿何错之有?”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秦穗岁气笑了,她从空间里摸出一把手术刀,对着烛火打量着。
“我看你们也是母子情深,不如我今天把你们全都捅死,让你们在黄泉路上也能搭个伴。
你看如何?”
看着闪着寒芒的手术刀,魏姨娘猛地哆嗦了一下。
她紧紧的护着孩子,故作镇定的扬声道:“你……你敢!
只要我有一口气,你就别想动我儿一根手指头!”
“好,那我就先杀你。”
秦穗岁站起身,利落的把手术刀刺向她的脖子。
“住手!秦娘子,这……这是出什么事了?”冯青川急匆匆的冲进来。
这会儿刀子已经划破了魏姨娘的脖子,汩汩鲜血直往外冒,顺着脖子流到衣服上,晕开了一片殷红的血渍。
见了血,魏姨娘才意识到秦穗岁不是开玩笑的,她一下子腿都软了,泫然欲泣的望向冯青川。
“老爷救命,这个疯婆娘要杀了妾身和知舟!”
“什么疯婆子?
这是隐儿的养母,秦娘子!”
魏姨娘的眼神闪了闪,哭的梨花带雨。
冯青川急忙小心翼翼的劝道:“秦娘子,有话慢慢说。
要是他们母子哪里得罪你了,你尽管告诉我,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秦穗岁攥着手术刀的手紧了紧,缓缓把刀抽出来。
魏姨娘赶紧抱着孩子连滚带爬的躲到冯青川身后,哽咽着哭道:“老爷,知舟惦记着隐儿的病,这才赶来探望。
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秦娘子了,秦娘子把他打的不成 人样。
妾身跪下求她,她却说……却说要把我们母子都杀了!”
她擦了擦眼泪,弱柳扶风般的身子微微摇晃着。
“妾身死不足惜,可知舟到底是您的血脉啊!
求您看在妾身一向伺候周到的份儿上,救救咱们的儿子吧!”
冯青川看见熊孩子的惨状,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秦娘子,这……”
“他要掐死隐儿。”秦穗岁的手指向那孩子。
“她知道这孩子的所作所为后,说隐儿该死。”她又指了指魏姨娘。
“冯太师,我相信你待隐儿视如己出,可别人未必跟你有一样的心思。
要是太师府容不下隐儿,我带他走就是了,也好过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