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半晌的工夫,养殖池才彻底清理干净。
李大宝重新从福芽儿家买了一批珍珠贝种苗,福芽儿爹特意给他抹了个零头。
他按照秦穗岁教的,小心翼翼的在珍珠贝的外膜上划开小口子,放进圆润的小石子。
看着池子里新养上了珍珠贝,他心里才好受点。
与此同时,唐大虎正跟村里的几个狐朋狗友一块喝酒,他嚼着花生米,潮 红的脸上已经泄出了几分醉意。
“……让他得意!
前些日秦穗岁当众让我下不来台,他也不懂得来给我磕个头、赔个礼!
活该他一池子珍珠贝都糟践了!”
“那是!虎哥,你可是村长的亲弟弟!
你都没发财呢,轮得到他发财?他算个什么东西?”
这时,坐在旁边一桌的汉子冷笑道:“该着人家赚钱,谁都拦不住!
这才大半天的工夫,我看那池子里又养上珍珠贝了。”
唐大虎的表情一僵,重重的把碗砸在桌子上。
“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他撑着桌子踉踉跄跄的起身,迈步推门出去了。
几个狗腿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见他们都走了,坐在旁边那桌的人才缓缓抬起头。
正是沈宴归。
他扬声叫酒肆的老板打包一份酱牛肉,打算回去带给他家娘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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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月光照在树木的枝丫上,投下一片灰黑色的暗影。
几个人从树影里鬼鬼祟祟的踱出来。
“虎哥,这玩意真臭啊!”
唐大虎打了个酒嗝,踹了刚才说话那人一脚。
“废他娘什么话?粪水能不臭吗?
赶紧倒进去,倒完了咱们接着喝酒去!”
“虎哥,之前养殖池子里的粪水也是你倒的?”
唐大虎扶着树站稳了,得意的笑道:“除了老子还能有谁?
敢得罪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我是软柿子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拎着粪桶猫着腰往养殖池走。
唐大虎咬着牙道:“这回多倒点,让他……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脚下一绊,连人带桶重重的扑倒在地。
倒下时他正张着嘴,洒在地上的粪水溅的嘴里、脸上、身上到处都是。
他的酒一下子醒了,像被电了一下似的‘噌’的爬起来,止不住的干呕。
跟他一块来的几个狗腿子也是一样的下场,这会儿都被绊倒在地,有个倒霉的半个身子都被粪水溅湿了。
唐大虎抹了把脸,一闻身上的味差点吐出来。
他就着月光低头看了看,只见地上横着一根绊马索。
“谁他娘的这么缺德,在这儿拉绊马索?”
“缺德的不是你吗?”
沈宴归的声音响起,他猛地打了个激灵。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跑!
他刚站起身撒腿要跑,就见四周亮起了火把,钱氏搀扶着李大宝站在他跟前。
村民们也都陆陆续续的露了头,个个脸色不善的盯着他。
唐大龙铁青着脸冲过来,本想抬脚踹他几下,可看他满身的污秽,又默默地把脚放下了。
“你咋这么不成器?
害了大宝兄弟对你有啥好处?”
唐大虎心虚的别开脸,目光不经意的落在那几个狗腿子身上。
他顿了顿,突然急声道:“我没害他!
是他们几个眼红李大宝,要使坏,我是来拦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