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策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用你说?你当爷是瞎了还是傻了?”
伙计赶忙请罪:“属下多嘴!
可要属下去……”
他瞥向秦穗岁,手在脖子处一横,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颜策又一脚踹过去。
“她是沈宴归的心肝!
把她做掉了,你还指望沈宴归能听咱们摆布?
光长分量不长脑子的蠢货!”
他一拂袖,迈步朝秦穗岁走去。
“秦娘子什么时候这样童心未泯,竟还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计较了?”
“我原本就小气。
谁要是不长眼,冒犯了我看重的人,我计较起来,是要出人命的。”
颜策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轻笑了笑说道:“秦娘子多虑了。
我也听说了苏东家要回京的事,我家主子看在沈兄弟和你的面子上,总会关照几分。”
秦穗岁懒得跟他打太极:“想说什么快些说吧,没空跟你闲扯。”
他也不恼,意味深长的笑道:“劳烦秦娘子转告沈兄弟一声,不日,沈家便有喜事临门。”
科考在即,过些时候沈月就要金榜题名了,怎么不算喜事呢?
秦穗岁轻嗤一声,坐在马车上一扬马鞭,鞭子险些擦破他的脸。
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再站定时,马车已经哒哒哒的驶离了。
他摇摇头,掸掸衣袖上的灰,迈步进了医馆。
这会儿苏见染正叮嘱药童们,等她走了以后要听秦穗岁的话,见颜策进来,她的眼睛蓦的一亮。
“颜公子……”
她往前迎了两步,又突然停下了。
穗岁说过,这人接近她目的不纯。
如果单是想算计她什么也就罢了,可要是颜策想打穗岁的脑筋,她第一个不答应。
她冷下脸:“颜公子怎么来了?哪儿有病?”
颜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平时见苏东家都是一副笑模样,怎么今天把爪子都露出来了?”
他微挑了挑眉,幽深的眸子里泄出几分蛊惑的味道。
苏见染怔愣的望着他,‘咕咚’咽了口唾沫。
此时医馆里静悄悄的,她咽口水的声音一下子被放大了几倍。
看见颜策眼里的笑意,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苏见染啊苏见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真没出息!
颜策把她懊恼的表情尽收眼底,笑意更浓。
“不日我也要回京了,我在京中有处宅子。
有事苏东家可以过去找我。”
说着,他把一张纸递过去,转身就走了。
苏见染打开一看:“长兴坊……”
这可是京城最繁华的街啊!
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非富即贵。
颜策到底是什么身份?
苏见染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把纸条收进了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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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穗岁他们回了浮柳村时,已经有不少村民围在李大宝家门口了。
一看到马车,大伙纷纷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大宝,蚌珠卖出去没?”
“要是从海里捞上来的,那些蚌珠咋也得卖个一钱银子嘞!
哪怕你卖的少些,只要能卖出去就是好的。”
唐大虎轻嗤了一声,跟旁边的村民说道:“能卖出去就有鬼了!谁卖那破玩意?
秦穗岁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瞎折腾!
家里还得老爷们儿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