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肥硕的灰兔,聚在一起吃草,大耳朵还不停警惕的动。
巨石后,一个带着狼牙链,赤.luo着胳膊的匈奴人,正悄悄举起长箭。
他瞄准兔子,弦上搭的箭搜一下飞出。
正中其中最肥硕的兔子。
其他兔子慌张的逃走。
匈奴人咧嘴一笑,从巨石后面走出来,提起灰兔子,高兴的跑回湖边。
“你看!我又抓了一只兔子!祁国附近的兔子,比咱们那要大许多!还有那祁人的弓,也比咱们的好使,不枉费我杀了他一家,特地留下这张弓!”
匈奴人欣喜的跟同伴分享,哪知同伴只是面无表情的推开他。
“起开,挡着我做事了,一会儿此沙将军怪罪下来,又要抽我。”
说着,他抱着一布袋的黄桃,朝一群匈奴人最里面的帐篷走去。
那匈奴人这才发现,同伴脸上多了一道鞭痕,血迹斑斑,翻着血肉。
他立刻明白了什么,眼中的高兴灰淡下来。
“此沙将军又责怪你没照顾好舞姬了?”
同伴冷哼一声,狠狠捏紧手里的布袋,“早晚有一天,我会将此沙取而代之。”
还有那个美艳的祁人舞姬,他一定要狠狠凌.辱一番,再扔到部落里,让其他弟兄们也尝尝她的滋味。
他眼中露出狼性的贪婪,可手上却不敢伤了里面的黄桃半分。
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那个匈奴人表情丝毫未变,甚至还理所应当的点点头。
“到时候,我要亲自打断此沙的腿,让阿姆阉成腊肉,过冬的时候喝酒吃!”
在匈奴部落,吃人肉并不是很少见的事,尤其是他们这些兵士。
吃不到粮食的时候,去抓一两个边关的祁国人吃是很经常的事。
实在抓不着,他们还会吃几个自己部落的老弱病残。
这都很正常。
谁料同伴却很嫌弃的摇头,“此沙的肉,合该拿去喂秃鹫,我才不稀罕吃呢。”
他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匈奴人,“行了,别傻站着了,去外边看看其他人回来没有,还有这只兔子,自己解决掉,别让此沙看到,他若知道你偷跑出去,必定狠狠责罚你。”
说完,同伴扭头便走。
临近帐篷时,他换上一抹谄媚的笑,弓着腰,掀开帐篷钻进去,“将军,夫人,祁国的水果来了。”
那匈奴人,借着同伴进去的一点缝,往里面探头。
只瞥见一只洁白的玉足。
这一眼,顿时令匈奴人眼中发红光,他露出一副恶心的贪婪模样,擦了擦口水。
然而帐篷随即落下,尽管他再探头,也什么都看不见。
那匈奴人泄气的撇撇嘴,拎着还剩半口气的兔子往外走。
路过几个对兔子露出渴望眼神的小崽子,那匈奴人正愁没力气发火,此时提紧了裤腰带和兔子,狠狠他们踹了几脚。
心里这才稍觉解气。
而后找个空旷点的地方,美滋滋的给自己烤兔子。
沈青歌骑着白马,刚刚踏入这片有几棵枯树的草地,便眼尖的看见正在树下闭着眼休息的匈奴人。
她眼神微变,抬手止住身后赶来的众将士。
而后在程虎警惕的眼神中,弯弓搭箭,对准匈奴人,一箭穿心。
可怜的匈奴人还没吃上兔子肉和此沙的大腿肉,便被了结了性命。
然而沈青歌冰冷的眼神没波动半分,她拽紧缰绳,侧头看向众将士:“虎营、豹营,合并作战尽快解决活口,不要留手,清楚了吗?”
众将士压低嗓音,齐齐点头:“明白!”
说罢,纷纷握紧手中兵器。
沈青歌勾唇一笑,笑意冰冷,而后狠狠一扯缰绳,首当其冲朝匈奴人驻地中最大的帐篷奔去。
再眨眼,她已经冲入匈奴人中,一挥长枪,便是一个脑袋落地。
程虎等人,迅速跟上她。
匈奴人还等着同伴们把护国公老将军的尸体抬回来,好去领赏。
可略一失神的功夫,大批的祁国士兵已经出现在眼前。
许多匈奴人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便丢了性命。
“大祁人来了!大祁人来了!”匈奴人连滚带爬地逃跑,慌乱的大喊。
这惊动了帐篷中的此沙,他正在舞姬的服侍下,美滋滋的吃着难得少见的黄桃。
听见动静,此沙猛地起身,狠狠推开身旁的舞姬,拿起佩刀,光着脚往外走。
“狗娘养的大祁人在哪里?”
此沙怒吼着掀开帐篷,还没看清,便觉头顶一阵寒风。
他下意识的蹲下躲开,锋利枪尖擦着他的头皮而过。
此沙顿时心一惊,抬头一看,正见一个白铠小将站在他面前,手持一杆银尖盘龙枪。
见他躲过,沈青歌眉尾一挑,她明知故问道:“你就是那个号称要活捉我祖父的此沙?”
听到她口称祖父,此沙瞳孔一缩,顿感不妙。
他朝天怒吼两声,挥舞着弯刀朝沈青歌而来。
不说话就是默认。
沈青歌冷眸一凝,迎面接下此沙的攻击。
一寸长一寸强。
不过几个回合,弯刀便被击飞出去,而此沙本人,被沈青歌毫不留情的一脚,踹飞在地上。
此沙惊恐万分,捂着胸口高声呼喊:“来人啊!来人救我!”
他一向高傲,甚少开口求人,然而根本没人来救他。
此沙这才发现,自己的属下几乎全都死了。
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反抗。
此沙猛地扭头,眼中惊恐,颤抖着声音:“你!你是哪个城池的将军?!虎门关没有你这样的人!”
王庭给的情报,虎门关只有他们要抓的一祁将,根本没说还有这个小将!
沈青歌轻笑一声,语气嘲讽:“你知道的还不少,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
她说最后一句时,语气骤然冷下来。
此沙先是一惊,眼珠子转了一圈,开口求饶:“你别杀我,我可以投降,成为你们祁国的将,你们祁国不是缺将军吗?我可以去!我可以去!”
他话还没说完,沈青歌长枪往前一送,寒气逼人的枪尖贯穿了他的胸口。
沈青歌居高临下看还没咽气的此沙,唇角嘲讽。
“成为祁国的将军?你也配!”
这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样的理由,也敢用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