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梅不顾碎渣,扒散玉石碎屑,宛若魔怔的嘟囔:“怎么没有呢……” “师父,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吧。”张君义走上前,不知对方发什么疯。 沈傲梅收敛神色,起身双手背负:“无事,此物并不如我愿,劳烦徒儿再去寻寻。” “是!” 张君义也没多问。 似乎是觉得摔碎张君义辛苦找来的东西不妥当,沈傲梅又指点一番武学,令张君义的飞云化丝手再上一层楼。 眼下就算石板,也能拍成碎屑,距离拍成齑粉也不遥远了。 “好了,你颇有慧根,只要勤加努力,下次见面时为师助你突破第一层!”沈傲梅负手而立。 “多谢师父指点,徒儿会努力寻找螺子黛的。” 张君义恭敬行礼。 飞云化丝手分五层。 第一层大成,将石板拍成齑粉。 第二层大成,将骨骼拍成齑粉。 第三层大成,将铁板拍成齑粉。 第四层大成,将燧石拍成齑粉。 第五层大成,将金刚石拍成齑粉。 只要突破第一层,绝对能拍死人,到时候也不惧其他人的武力胁迫。 而第二层大成时,他一掌下去绝对比化骨绵掌更厉害。 能将骨骼拍成齑粉,绝对能轻松毁尸灭迹、不留痕迹。 不过离开空房间,前往做假账的路上,张君义心中却怎地都觉得不对劲。 若是爱美之徒,沈傲梅绝不会轻易砸碎螺子黛。 看刚才的样子,明显是在寻找东西。 在后世看得小说中,有不少古人喜欢将功法武学或者辛密成纸藏匿小物件中。 想到此处,张君义眼前一亮。 难不成……螺子黛中藏匿某种东西? 能让沈傲梅惦记,绝对不是寻常之物啊! “这倒是有趣了……” 张君义嘴角勾笑,心中难掩觊觎之心。 又是一天的忙碌假账后,张君义再次索要起螺子黛。 对此,刘公公自然不多追问、满口答应,令张君义隔日来取。 可当张君义离去时,刘公公却露出冷笑。 马上年关将至,待到张君义做好假账,就彻底办了张君义。 在他看来,有假账的模板在,往后再造假,自是不需要张君义。 而此等有脑之辈,留着便是隐患。 除之后快,省得以后爬到自己头上拉屎。 至于螺子黛,他手中倒是还有一盒古早的。 也是他曾经从冷宫嫔妃处搜刮来的,不过样式工艺更为精湛,听说是曾受宠的妃嫔之物,可以保存更久。 若非为了假账,他是真不想送给张君义。 用手帕擦拭着螺子黛的盒子,他满眼不舍。 “罢了,等处理掉张君义,此物终究还能回到咱家手中。” 念及至此,刘公公嘴角勾笑,再次打开螺子黛,欣赏起那绝美的颜色…… 与此同时,张君义正满心欢喜,期许着拿到螺子黛,却未曾好好看路。 “砰!” “哎呦!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看路的?” 迎面撞到一个太监,不等张君义开口,对方率先叫骂出声。 张君义原本打算道歉,可看到对方后,话锋突变:“怎么,难道你就看路了?” 若对方看路,也不至于与他相撞吧。 况且靠右宫墙而行,是宫中默许的规矩,对方明显逆行了。 怎么说也是他占理。 小太监气得小脸通红,浑身战栗:“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着了?”张君义双手抱胸,扫视对方道:“临近夜了,你鬼鬼祟祟出现在玉枫宫前,是何目的?我可从未见过你!” 太监服饰大抵相同,可胸前绣花彰显不同监部。 小太监自知理亏,语气柔和了些:“冷宫中有zhe……有小的旧主子,担心她冬夜饥冷,即将过年,特送来些吃食木炭报恩,还望公公不做计较。” 闻言,张君义心中一动。 如此仁义,确实少见,不免有些赏识。 可……真是如此吗? 张君义并不信。 深宫之中,哪有什么旧主情谊? 尤其是对冷宫中人,巴不得落井下石呢! 报恩?骗鬼呢! 不仅如此,当初许蓉送给他的嫁妆,张君义时常观摩,希望从中找出价值。 虽说没看出个所以然,但不知为何,盯着图中那盏破损油灯,他的目力神思敏捷,目力更是提升数倍,如今已经有了些许透过表象、看破本质的能力。 从第一眼起,他就发觉对方是女子之身! 男扮女装,混做小太监,绝对有古怪。 张君义眼睛一转,将计就计道:“即使如此,那便与我入了玉枫宫,好好同你那旧主一叙吧?” “嗯?你还能进入玉枫宫?”小太监蹙眉,眼神中充斥着怀疑和不解。 张君义解释道:“我本是冷宫中人,有幸得了刘公公赏识,才能每日外出办事。遇到我是你的幸运,方才撞了你,也有我的错,我带你入玉枫宫,也算补偿。” 说着,不等小太监开口,他便拉住对方的小手,往玉枫宫走去。 不得不说,这小手如温玉,滑嫩如丝绸,还有些令人爱不释手。 “你,你撒手……”小太监挣扎,却没法挣脱张君义的大手,反而被越握越紧。 甚至于,小太监更感受到张君义在不老实的乱揉乱摸。 难道这厮有特殊癖好? 想到此处,小太监心下大惊,连忙道:“我不与你计较,快松手。入了夜侍卫巡逻,我难以脱身。” “那便住在玉枫宫,明早再回。”张君义越摸越上头。 小太监更急:“那,我现在的主子会怪我的。” “怪?谁敢怪你?”张君义嗤笑一声。 小太监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君义伸手勾住对方的下巴,戏谑道:“你以为瞒过旁人,又怎能瞒过我?此般男扮女装,着实滑稽。而你这等皮细肉嫩,可不是侍女能有的。” 依他之见,此女绝对是宫外的千金小姐。 半年前的秀女尽数进了冷宫,此事想必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 估摸着眼前的小太监,是玉枫宫中某位妃嫔的亲姐妹,才会不惜冒险入宫,只愿亲人能安稳度年吧。 如此戳穿对方身份,张君义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借由这个把柄与宫外搭线牵桥。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小太监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居然看出朕的伪装了?”小太监满眼诧异。 “当然看……” 张君义话说一半,突然怔住了。 敢自称为朕,整个大魏恐怕只有那位无上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