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杨打铁所说,二娘在丈夫李柱子死后,因为养活不了一家人,沦为了村子里的暗女昌。就靠着跟男人睡,换点粮食养活一家人。
李家老两口也是不知好歹,因为儿媳成了一个放、、荡的女人,经常对儿媳非打即骂,但是儿媳靠身体换回来的粮食又照吃不误。
尤其是他们还教着二娘的几个孩子不认她,骂她是贱人,是娼妇。
二娘早就受不了这种生活了,想要一走了之,但是她又走不掉。毕竟她已经嫁给李柱子,就是李家的人了,李家老两口靠着她养活,怎么可能放她走。
于是在日渐压迫的环境中,二娘的心里也变得阴暗,经常想要直接杀掉那一家五口。
“你说这一家五口都是二娘自己杀的?”苏竹衣皱起眉头,“你有何证据?若是二娘自己杀的,你父子二人为何要阻止我们验尸?二娘又为何要把尸体送到我们面前?”
这一问,把杨打铁问崩溃了,他一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庄稼汉子,根本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为色所迷,她答应委身于我,让我帮她处理尸体,我就答应了。”杨打铁苦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在村子里时的那种嚣张,想来也是被关怕了。
苏竹衣威胁道:“你不要跟我说假话,若是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何那日会有人要杀你灭口?”
原本苏竹衣也是相信了二娘的话,认定杨家父子二人就是凶手。除了二娘自己露出的破绽,还有就是那晚她遇见一个要杀杨打铁灭口的高手。
一个庄稼汉居然会引得江湖高手来灭口,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
杨打铁还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突然就被打晕过去了,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就头上多了个口子。”
“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这牢狱里的刑罚,我叫你一个个尝一遍。”苏竹衣虽然怀疑二娘说了谎,但不代表她觉得杨打铁就是无辜的。
杨打铁吓得满头是汗,手又被镣铐锁着,根本擦不到。汗水流进眼睛里,他用力地眨着眼,双眸被汗渍得通红:“不敢不敢,我真的说的都是实话,你去村里一问便知。”
审问完杨家父子之后,两人从牢狱里出来。
“大人为何全程都不开口?”苏竹衣问。
原本上官嵘是怕杨家父子口头上对苏竹衣不规矩,才跟着过去的,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根本没人敢对苏竹衣不规矩,只有苏竹衣唬人的份。
“你看有我开口的余地吗?”上官嵘一脸一言难尽的神情。
苏竹衣耸耸肩:“那下次让大人你来审好了。”
上官嵘连连摆手,这种劳神劳力的事,他一件都不想做。仿佛做一件就会少活一年一样。
“那大人可听出点什么来?”苏竹衣问。
这点上官嵘倒是真的听出来:“杨家父子在撒谎,虽然那个二娘说的并不一定是真话,但杨家父子也没有说实话。”
“那大人更倾向于杨家父子是凶手?”苏竹衣问。
上官嵘摇头:“并不是,杨家父子在这其中肯定扮演的不是好人的角色,但也不至于杀了二娘一家五口,毕竟只是为了脐下三寸的快活,杀这么多人,在村子里肯定是待不下去的,所以他们应该确实没有动手杀人。”
“那明日我再继续去村子里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打探到别的线索。”苏竹衣说道。
上官嵘想了想:“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这还是上官嵘头一回主动提出要下乡办案,以往不是被苏竹衣赶鸭、、子上架,就是凑巧,难得这么积极。
苏竹衣有些惊奇,上下打量着上官嵘。
“看什么看,本官生得俊俏,是你能白看的么?”上官嵘毫不脸红地伸手,“给钱。”
苏竹衣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上官嵘也没有再追上去,主要是他怕苏竹衣问他为什么要跟着去。当然是苏竹衣说那里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连苏竹衣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当然会担心,还不清楚那个江湖高手究竟是什么人,是否跟这个案件有关。要是苏竹衣又遇上那人,还跟他打起来,又打不过怎么办?
上官嵘想了很久,想到了那天救过他的屠夫。
后来他派人去找过那个屠夫,发现他连留的名字都是假的,在东郊那边,根本没有向西这个人。
要是那个屠夫在就好了,上官嵘有些遗憾地想。那屠夫的功夫,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匹敌的。
这次去梨花村,上官嵘基本把整个衙门的衙役都带过去了,整得苏竹衣以为他要抓捕朝廷命犯。
“大人,咱们只是去讯问,不是去抓捕要犯。”苏竹衣非常委婉地提醒了。
但是上官嵘并不听,还是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
不过害怕打草惊蛇,在距梨花村两里地的地方,苏竹衣让衙门等着,她自己先进去打探一番。
上官嵘当然不会让苏竹衣一个人进村子,但他也觉得苏竹衣说的有道理,太多人进去,确实会打草惊蛇。
于是他只能跟着苏竹衣了。
苏竹衣怕他添乱,不让他跟着,可是他毕竟是上司,苏竹衣也不好太驳他面子,只好答应带着他了。
两人进村子后,苏竹衣直接亮明了身份,从村头开始讯问。
“那个二娘啊?”一个头上包着褐色布巾的老妇人,一听到苏竹衣打听二娘,脸色立刻就垮下来,“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男人还在的时候,就跟村里的男人勾勾搭搭,男人死了,更是不得了嘞。”
问了好几个妇人,基本都是这套说辞。
苏竹衣又问了几个男人,但是男人的说辞和妇人的完全不一样。
“二娘是个好女人呐,跟着李柱子不怕吃苦,还给他生了三个娃,李柱子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也苦嘞。”一个汉子感叹道。
这种两极分化的评论,让苏竹衣一时不知该如何判断。
直到问到有一个妇人:“二娘命苦,被杨家父子俩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