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喜乐听到卫明的话之后问。 本来还在用眼睛剜卫明的池燕妮听到喜乐这么问,好像找回了场子一般:“虽然山城的破剧团现在发工资也难。 但是我不能总是在家无所事事吧,所以我现在顶替你在剧团上班。” 终于喜乐明白了在外地偶遇之后这个便宜妹妹为什么关心的竟然是自己的工作了。 喜乐面无表情道:“虽然你大专没毕业,但是好歹是上过大学的人,没想到竟然沦落到了在吃了上顿下顿、还是我不愿意你待、你才能进去的剧团得过且过,也算是我这个姐姐对你的帮助吧。” “你!”池燕妮咬牙切齿瞪着面无表情的喜乐:“爸要是知道了你没能去成港城,你觉得他还会对你好?” “当陌生人,我求之不得。” 说完喜乐丢下不甘心在她身后跺脚的池燕妮,直接走了,那点所谓的血缘,根本就没叙旧的必要。 回到员工个位数的“皮包”公司的时候,卫叔涛也在。 本也不意外,但是想到刚才在路上碰到了卫明和池燕妮,喜乐想问卫叔涛是不是知道他侄子也来羊城了。 不过还没开口,知道她去见了梁薇云的卫叔涛先开口了,问她和梁薇云谈的怎么样了。 因为这事儿背后是卫叔涛,喜乐和梁薇云见面也算是狐假虎威,所以自然就没隐瞒。 听了之后,卫叔涛却拧了拧眉:“这和你之前的想法好像不一样。” 之前喜乐和卫叔涛说的是,希望梁薇云能带着港城的明星来的时候,能找他们来做保全工作。 但是在八十年代,在羊城开保镖公司想要赚钱几乎没什么可能,喜乐就想着先曲线救国,有了钱之后再实现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保镖公司的理想。 和梁薇云说的时候是权宜之计,意外碰到池燕妮之后,喜乐觉得自己算是歪打正着了。 “不管什么想法,目的都是赚钱。” 虽然这话十分池喜乐,可是平常她说赚钱的时候就是直白在叙述,现在也是在叙述,但却是在强调。 既然是强调,那自然是有情绪的。 卫叔涛问:“那个什么Lisa说了什么?” “没有啊。” “那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咬牙切齿啊。”大闲人靳勇替卫叔涛问出了疑问。 说到这个,喜乐想起了半道遇到池燕妮的事儿,但是因为是问卫叔涛,喜乐开口提到的是:“你侄子来羊城了,你知道吗?” 拧眉,卫叔涛问:“卫明?” “对,刚才我来的路上碰到他了。” 盯着喜乐看了一会儿,刺啦一声,卫叔涛沉着脸站起来,带着凳子发出刺耳到瘆人的声响,一言不发出去了。 靳勇刚跟人学的怎么把扑克牌玩出花样,正在钻研,听到刺耳的声音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卫叔涛的背影。 “哎……他怎么了?” 喜乐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实话! “有钱了,脾气越发大了。”靳勇刚感慨完,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以为是生意来了,热情地接了起来。 “卫明啊?你小叔?等会儿啊……”他捂着听筒和喜乐说,人真是不经说,让她去看看卫叔涛走了没走呢。 喜乐没拒绝,最后在院子里的树下面找到了抽烟的卫叔涛:“卫明的电话。” 掸了掸烟灰,卫叔涛脚没动。 喜乐催他:“找你的。” “没找你失望?” “我为什么要失望?”喜乐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之间又开始时阴阳怪气了。 “谁知道呢。” 把手里最后剩下的烟蒂抽完,恨不得踩死蚂蚁一样的踩灭烟蒂,越过喜乐去往办公室去了。 喜乐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只见他已然没了刚才的阴沉。 同时卫叔涛打电话的声音却也大了不少:“卫明,不是我说你啊,你说你结婚,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呢,要是早点和我说,我前几天从港城回来的时候,肯定给你买点稀罕的东西啊。” “这不是客气,这是身为长辈该有的礼数。”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来羊城了,那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也要请你和侄媳妇吃饭的。” 卫明在电话那边说了啥,喜乐不知道,反正卫叔涛和蔼的样子和之前他对卫明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又问了卫明住哪个招待所之后就挂了电话,然后踢了踢靳勇,让他找个地方,要请卫明吃饭。 喜乐说:“我就不去了。” 卫叔涛什么话都还没开口呢,大闲人靳勇又开口了:“去啊,为什么不去?我还没给你发工资,你的全国粮票也没有了吧,能省点是点,再说了,你们都山城来的,也都认识,一起吃个饭多正常啊。” 如果不是卫明和池燕妮,喜乐对靳勇这话是深以为然的,但是一想到池燕妮斗鸡眼一样的态度她就倦了,有那么多力气想着赚钱不香嘛。 不过和靳勇渐渐熟悉了,喜乐也多少了解靳勇爱热闹的性子,要是说她和池燕妮的关系,靳勇保准死活都要拉着她一起去吃饭。 于是喜乐陈述了另外一个事实以此来推脱:“卫明是我前夫。” “前夫啊……”靳勇大惊:“什么玩意儿?前夫!你都离过一次婚了!” 靳勇因为意外和震惊而高昂的声音让卫叔涛觉得聒噪极了:“你废话真多。” 本来喜乐也没觉得离过婚怎么了,可是靳勇这少见多怪还真让人有点不自在。 不仅如此,消化了这个事实之后,他恍然大悟道:“我说呢。” 闻言,喜乐和卫叔涛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一起看向他,好奇他又悟了什么。 “哥,我就说你有点不对劲,为啥总是找喜乐的麻烦。”靳勇挠了挠头,埋怨一般地看向卫叔涛:“你是怪喜乐和你那侄子离婚了? 不是我说啊,刚才听你电话那意思,你那侄子好像又结婚了是吧,看起来好像是你侄子着急啊,你怨得着人家喜乐吗?” 顶了顶后牙槽,卫叔涛伸手抓着靳勇的后脖颈把他往外走,经过门口的时候,靳勇的头咣当一声撞到了门板上。 喜乐觉得靳勇好歹是给自己发工资的老板,忍不住想着说点什么从而让卫叔涛不那么生气:“卫大哥没有怨我,当初能离婚还是卫大哥帮忙呢。” 靳勇一边被抓着脖子往前薅着走,一边对喜乐说:“喜乐,你这辈分乱了啊,该叫我哥叔叔的,咦,那我辈分是不是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你也该叫我……” 他还没说完,喜乐又听到咣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