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宴站在原地,视线缓缓的从手里的布料移到白苓的身上。
白苓在等他的回答。
他将手里被剪坏的红色布料缓缓贴在白苓的脸旁,白苓的肤色很白,皮肤看上去更是又软又嫩,现在和这正红的颜色放在一起,更加衬的她肤白貌美,楚楚动人。
只是这份美,总能将纪柏宴的思绪抽离,想到另一个人。
指尖带着冰凉的温度传来,即便是隔着布料,白苓也能感受到纪柏宴的手指很冰。
她瞳孔微颤,即便她马上就要嫁给纪柏宴了,但这确实是纪柏宴第一次对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你说的对。”
纪柏宴缓缓开口,“这是我们的婚礼,婚服当然重要。”
“你是未来的纪夫人,别人不要的,自然也是配不上你。”
白苓一愣,纪柏宴这话是要做什么?
纪柏宴冷淡的收回手,忽然转头看向纪茶。
“我记得,你的婚礼好像要接近了吧。”
纪茶还在旁边看着两人的动作,忽然听到纪柏宴这句话后,整个人忽然一愣,纪柏宴这是什么意思。
她咽了口口水,明明她才是姐姐,可每次在纪柏宴面前,她却总是忍不住感觉一种莫名的害怕。
“我…… 嗯,下,下个月。”
她结结巴巴的开口回答。
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加强烈,她忍不住去看白苓,却见白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开始瞬间变的僵硬。
纪柏宴点头,视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你的婚服,应该也已经做好了。”
纪茶一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她和白苓身高相仿,身材也相近,纪柏宴这是想要把她的婚服给白苓穿啊!
纪茶慌忙摇头,“纪爷,我我,婚服这个是不能乱配的,我的婚服怎么能和您的搭配呢!”
“再说了,婚服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穿别人的!”
此话一出,她猛然反应过来,刚刚她还说让白苓穿裴薇不要的,这不是在明晃晃的打自己的脸吗?
她低着头,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当时就不应该帮白苓说这句话。
白苓脸色有些难看,纪柏宴这样做,如果她真的穿了纪茶的婚服,无疑是会和纪茶的关系彻底崩掉。
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不用了,外面还是有成套的,虽然时间比较赶,但还来得及重新挑一套。”
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纪柏宴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现在是在用这种方式点她。
纪柏宴将手从白苓的脸上收回来,随后转身离开。
小张全程安静的在旁边看着不敢出声,直到纪柏宴走了以后才赶紧跟上。
看着纪柏宴嫌弃的将手上的红布丢进垃圾桶,他的脑袋上瞬间缓缓浮现出几个问号。
明明看上去,纪柏宴并不喜欢白苓,可为什么又要娶她呢?
裴薇回到家,玫瑰看着她时不时就拿起手机来看,有些疑惑的开口。
“小姐,你这是在看什么啊?”
裴薇将手里的微博热搜页面给她看。
原以为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又少不了上热搜,可没想到,这一次的热搜丝毫没有关于今天的事情。
玫瑰有些愧疚,“小姐,今天的事情是我做错了,给你惹麻烦了。”
如果不是她看不过眼帮助了那个女佣,裴薇也根本不会被人误会。
裴薇摇摇头,在手机上打字。
“帮助别人是没有错的。”
玫瑰犹豫,“可是…… ”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女佣忽然带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来了。
“裴小姐。”
玫瑰停下话语,转头看过去,来的竟然是之前的怜姨。
怜姨在旁边坐下,看着裴薇脖间一圈圈围住的白纱,眼里也有些心疼。
裴薇用手机打字,“怜姨,你怎么来了?”
怜姨拿出了一个木盒子,神色抱歉的开口:“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都是我搞错了才弄出来的,如果不是我喊你今天来拿衣服,也不会这么不巧和她们撞上,还弄出这些事情。”
“这是我亲手绣制的旗袍,原本是准备在你和纪柏宴结婚的时候送给你的,但既然你和他都散了,这就当作是我今天给你的歉礼。”
她说完,将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手工绣制的青色旗袍。
淡雅的雏菊点点展开,似是蒙蒙烟雨下,一柄油纸伞展开的青色回忆。
裴薇对怜姨了解了一些,怜姨的手艺在帝都甚至是全国都享誉闻名,现在大多接下的单都是给小辈去做。
由她缝制的服饰如今是真正的价值千金。
裴薇赶紧摇头,玫瑰帮她说话,“怜夫人,您太客气了,今天的事情并不怪你,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怜姨:“这衣服就是专门为你制作的,如果你不想要,扔了送了都行,但你千万得收下,不然我之后做梦都睡不好。”
见裴薇还是犹豫,怜姨再次劝说了好一会儿才让终于让裴薇收下了。
玫瑰将这旗袍放回裴薇的房间,怜姨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周,忽然有些感慨的开口。
“说起来啊,自从你母亲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来过安家了,如今再过来确实还有些怀念。”
裴薇一愣,怜姨认识自己的母亲?
看出了她的疑惑,怜姨笑了一下,主动开口道。
“我和你的母亲是高中同学,当时是我留级了,而玉儿是跳级,我俩一个年纪大,一个年纪小,在一个班里莫名其妙成了好朋友。”
“当年所有人都不支持我做这个事业,只有玉儿鼓励我,她说,我们都是只来一次人间,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起曾经的往事,怜姨脸上也多了几分怀念。
裴薇没有想到怜姨和自己母亲还有过这样一段友谊,她拉了拉怜姨的衣袖,虽然没有说话,可怜姨还是能清楚的看见裴薇眼里的好奇和渴望。
这是她第一次从母亲朋友的口中,去了解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怜姨和她说了不少过去安玉儿的事情,裴薇在旁边专心的听着。
原来母亲曾经是这样有趣善良的人。
一直到最后,怜姨的话音一转,忽然开口道。
“我和玉儿曾经是彼此很好的朋友,所以当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好像重新看见了玉儿和纪霆政站在我面前。”
此话一出,裴薇忽然愣住。
她惊讶的看向怜姨,纪霆政不是纪柏宴的父亲吗?
怜姨怎么会把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她连忙打字,“我母亲和纪霆政?!”
怜姨一愣,也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她。
“你不知道玉儿曾经和纪霆政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