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扶着裴薇上车,她能看出裴薇的心情比出来之前还要糟糕。
车缓缓开出这条巷子驶出去,就在她绞尽脑汁该怎么让裴薇心情好起来时,忽然见一辆黑车飞快的从旁边出现,随后停在他们的车面前。
司机赶紧踩下刹车,刚刚两车差点就撞上了。
玫瑰大惊,“怎么回事!”
司机也惊魂未定,第一时间转头看裴薇的情况,还好他的车速开的本就不快,裴薇并没有受伤。
“小姐,你还好吧?”玫瑰问。
裴薇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看向前面的车子,纪茶的身影很快从车上下来。
纪茶大步走来,毫不客气的直接大力拍打车窗。
“开门!裴薇,你给我下来!”
车窗缓缓摇下,玫瑰拧着眉开口:“你这是要做什么?”
纪茶厌恶的看着两人,“装什么呢!要不是我们刚刚看了一眼,差点就让你们跑了!”
玫瑰听她的话简直是云里雾里的,“你在说什么,什么跑了?”
纪茶:“事情我们都已经发现了,你再装也没什么意思了吧!”
“你们就是故意的,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把白苓的婚服给剪碎了,明天就穿不了了,我就知道今天你们突然过来,就是没按好心!”
玫瑰和裴薇对视一眼,什么婚服剪了,这和她们根本没有关系。
白苓也从车上下来,她红着眼睛,看上去一副好不委屈的样子。
“裴薇,我们之前或许曾经是有些误会,可是明天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礼,你这样做,我…… ”
白苓哽咽着,纪茶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弟妹,没事,不管怎么说,有纪柏宴在会没事的。”
她转头,再次用力拍打车门。
“你们给我下车,知不知道那件婚服多少钱,你们既然剪了,就必须给我赔钱!”
玫瑰:“我们没有剪你们的婚服!”
纪茶:“刚刚就是你搬了我们的东西,之后我们再去看的时候,就被剪碎了,这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玫瑰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好心帮忙,现在居然成了别人陷害的证据。
听着纪茶死死揪住那一点不放,她着急的看向裴薇,知道这一次是自己给她添麻烦了。
“小姐,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
虽然她也很看不惯白苓和纪柏宴的婚礼,可她不至于这么没有脑子,在这节骨眼上干出这种事情来给裴薇惹事。
裴薇点头,她自然是相信玫瑰不会做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 她眼神缓缓落在车外那红着眼睛,看上去好不可怜的白苓身上。
外面的纪茶还在叫嚣着让她们出来,司机手足无措的看向裴薇。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下车吗?”
裴薇摇头。
她举起手上的纸板,上面干脆利落的写着三个字,“开出去。”
白苓装出柔弱的样子,只要裴薇下车,她就立即……
她的想法还没完全冒出来,裴薇的车却忽然发动,直接绕开她们走了。
纪茶也没想到裴薇竟然会直接开着车就走了,她拍在车上的手还没收回来,被这力道带的一下摔在地上。
她狼狈的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裴薇离开的背影。
裴薇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车上的玫瑰也不可思议,她紧张的看向裴薇,忍不住问:“小姐,我们真的这样走了没关系吗?”
裴薇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再次睁开眼时,眼里多几分锐利的锋芒。
她没有拿纸笔,而是用手机在上面打字。
“她想要那件婚服,给她就是了。”
玫瑰看着这行字,好半响后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啊,白苓的婚服被剪碎了,可明天要结婚,总不能不穿。
既然如此,那件被裴薇放弃的婚服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玫瑰惊叹裴薇对这种事情的敏锐,一眼就看出了白苓想要做什么,只是……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裴薇的表情,那毕竟是纪柏宴曾经给她准备的婚服,这样简单的就给别人了,裴薇真的愿意吗?
纪家。
纪柏宴回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客厅里的纪茶。
原本在裴薇面前嚣张跋扈的纪茶,此时一看见纪柏宴,立即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
“纪爷,你终于回来了。”
按照纪家的辈分,纪茶虽然是纪柏宴的姐姐,可要她真的去喊纪柏宴弟弟,她是不敢这么称呼的。
纪茶:“弟妹已经哭了很久了,纪爷,你快来哄哄吧。”
她侧开身子,果然在她的背后看见了红着眼睛的白苓。
似乎是不想这个样子被纪柏宴看见,白苓将头低了低,发丝从颈边滑落,露出一节修长细白的天鹅颈,这样的姿态,让她看上去更让人心疼了。
纪茶自小就在纪家,关于纪柏宴童年的那些遭遇自然也是知道的,比起裴薇,她更相信童年关怀过纪柏宴的白苓才是他真正的白月光。
看着纪柏宴眼神一寒,大步走向白苓,纪茶忍不住心想,现在的纪柏宴应该很心疼吧。
纪柏宴抬手,白苓原以为纪柏宴要把她扶起来,正准备抬手待会儿装作没力气的样子跌进他的怀里,却见纪柏宴的手臂直接绕开她,笔直的伸向了旁边的红色婚服。
白苓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纪柏宴,却见他神色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光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别的神情。
这件红色的婚服已经被剪碎了。
随着纪柏宴捏住一角向上拿起,一片红色的碎布在他的手中。
他看着手里的布料,似是在辨认些什么,随后缓缓收回眼。
白苓:“纪柏宴,这是我明天要穿的婚服,现在被人剪碎了,我…… ”
她欲言又止,这慌张的样子任何一个男人在她面前都会心软。
纪柏宴:“谁干的?”
纪茶:“纪爷,还能是谁啊,我们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裴薇,就是她故意干的!”
捏住那红碎布的指尖微微收紧,纪柏宴看了一眼白苓,没说话。
纪茶:“那女人真是无赖,把裙子剪了后,直接自己就跑了,这回好了,白苓简直要被她害惨了,明天这婚礼该怎么办啊!”
纪柏宴的视线缓缓落在白苓的身上。
“你想怎么办?”
白苓没有想到纪柏宴竟然会直接这么问自己,她心里自然有主意,下意识的看了眼纪茶。
纪茶了然,想到之前白苓答应自己的事情,于是主动说。
“明天的婚礼不能出意外,婚服自然还是要穿的,我看裴薇将她的婚服退回来不要了,不如用那件来代替怎么样?”
纪茶的话说完,白苓抿了抿唇,紧紧的盯向纪柏宴。
那是原本属于裴薇的婚服,纪柏宴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