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黎洛点头,清楚厉总的态度了。
这里的女主人,只有一个了。
厉柏寒脚步微顿,侧目轻笑:“夫人见眠眠会心软,加上伤势未好,所以你来照顾这只猫了。”
这是,不让叶凉夕与胖猫相处了?
黎洛愣在原地,见厉总已经去了书房。
叶访烟在别墅外,看着这里,捏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本来以为,无人能进入这个别墅,除了自己,所以地位不用多说。
可是……他竟然也把叶凉夕带进去了,甚至是过夜!
话语能够骗人,但是目光不能掩盖一切。
叶访烟想起照片上,他看叶凉夕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心中如被刀刺中,血流不止。
此刻,她低烧未退,面色苍白,身子无力。
这里作为厉总的常用住所,安保极强。
来了一阵,里面不可能无所察觉。
或者,看到了也无视了。
现在无非就是厉柏寒不在这里,或者人在但是不想见自己。
无论是什么原因,叶访烟都觉得心痛不止。
但是叶访烟心中还有一丝期盼,就是他对寿宴上当众被迫承认两人的关系,是因为有所妥协。
她也大概明白这个妥协的缘由,不由得有些窒息。
难道他已经知道袁扶是自己放进去的?
手机突然响起,令她心中一惊,直接拿起就挂了。
刚想丢到一边,看到一条陌生的信息。
她看了一眼,就神色惊恐。
等电话再打来的时候,她颤抖着手接听:“你,你做什么!!!”
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她挂了电话就急匆匆的开车离开了。
厉柏寒在书房,看到监控中人已经离开,才关了画面点了支烟。
他坐在那里,烟雾缭绕,清冷无双。
唇上还隐隐有丝丝痛意,他伸手轻碰,想起叶凉夕柔 软的双唇,只觉得躁动不已。
耳边突然传来细细的响动,还隐隐有猫咪委屈的呜咽。
凉夕怕是睡不着了……
毕竟听着胖猫委屈的叫声,更是连书也看不进去吧!
思及此, 厉柏寒某种满是笑意。
一支烟结束,靳和的电话就来了。
“说。”
靳和在电话那头恭敬的汇报:“那一年沈家除了陶振有职位调动,还有几人也同时被调走。”
“是谁。” “荆赤手下被重用的一人,与陶振一起离开了沈家,目前还行踪不明。”
“找到人。”
靳和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汇报:“厉总,我发现步莉也在调查,应该是夫人的意思。现在这情况那是不是……”
叶凉夕一出事,名额就被叶访烟拿下,而且两位沈家的手下也同时被调走。
这一切都指向:沈家。
厉柏寒手指微顿,目光看向窗外,盯着那孤零零的小树苗,声音没有波动:“嗯。”
他处理完事情,取了眼镜,起身离开书房。
叶凉夕也在楼下,背对着他接着一个电话,莫名背影有些僵硬。
厉柏寒脚步微顿,大步走进。
她听到响动,回头一看,美眸亮了亮,匆匆说了句:“人出来了!”
就飞快的把电话塞过去。
知道这里座机的人很少,厉柏寒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接听那一刻,果然听到母亲苏仪的声音。
“母亲为什么不打我手机呢?”他轻叹一声。
母亲的想法也隐隐能猜到,他抬眸看向叶凉夕,只见她神色淡淡的低头小口喝茶。
这一幕,令厉柏寒的墨眸中的寒意散去。
两人说什么,她也没有注意,只觉得一道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坐立不安。
很快,厉柏寒递过电话,温声解释:“母亲想跟你说几句。”
叶凉夕整个人一个激灵,神色无端有些无措。
刚才电话响起,旁边也没有其他人,她无奈才接了电话。
如果知道是他母亲的,那是绝对绝对不会去接的。
见她一脸难色,厉柏寒就再次对话筒说:“母亲,要不下次再说吧!”
简单几句后,他就挂了电话,坐在她旁边,淡淡的问:“刚才母亲与你说了什么?”
叶凉夕摇头不语。
刚接没一会儿,他就下来,所以没有聊几句。
厉柏寒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那就算了,不用放在心上的。”
“嗯……”叶凉夕垂眸,无意中看到他拿着的杯子,哽了哽,“那是我刚才用的。”
“嗯,味道不错。” 厉柏寒点头,把杯子递过来。
“……”
叶凉夕拿着杯子,僵在那里。
她回神后,还是把杯子放好,拿起旁边的东西:“你怎么会有这个?”
厉柏寒看了一眼,神色如常:“捡的。”
这就是被她遗忘在父亲墓前的,在哪捡到不用多说。
见她沉默,厉柏寒拿过画册放在了旁边:“看了,只是普通的画册而已。”
叶凉夕抿了抿唇,咽下了要说的话。
因为这画册其实不普通,因为并不是爷爷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名字。
爷爷在的时候,曾经迷迷糊糊的喊过这个名字,而父亲在旁突然泪流如下。
叶凉夕抬手,不禁去摸着那本与母亲字迹一样的册子,神色黯淡。
也就是那一年,她才知道母亲有过天才画师的称号,而用的就是爷爷喊的名字。
无论如何,在她的眼中,那都是母亲。
她小心的抱起画册,低声道歉:“谢谢你。”
一是帮忙捡回这个画册,二是把自己送到医院,还不让自己知道。
厉柏寒唇角微扬,抱起跑来的胖猫,撸了撸才说:“这里没有关于你母亲的信息。”
“嗯。”
“会失望吗?”
她动作一顿,轻声回:“不重要了。”
不重要,已经是想了很久,对母亲的定义了。
所以也不会失望。
片刻后,厉柏寒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现在算是学生,暑假有什么安排?”
话题变得太快,叶凉夕有些失神。
下一秒,他继续说:“如果没有安排就……”
“有的。”叶凉夕淡淡打断,“荆先生要办义卖,我答应了去打杂。”
她眉眼弯弯:“有偿的。”
“……”
注意到她提起与画画有关时的表情, 厉柏寒到口边的话变成:“挺好,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