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曲侧头看看文书,又看看秦政,最后视线又落在书上,忽然他发出一声冷笑,将文书哗啦啦全砸在了秦政身上。
“呵,秦主事,你好大的胆子!”
秦政被砸得身上微痛,心里冒火又被他给压了下去,他沙哑着声音道:“我有何错?”
林曲看着他冷笑连连:“本官交予你的任务,你竟敢敷衍了事!你自己看看你译的是什么东西,狗屁不通!”
接着他又问吕麻子:“官吏渎职,该当何罪?”
吕麻子一脸的幸灾乐祸和狗仗人势:“按律该杖责三十!”
“好,传我的令,秦主事怠于政事,玩忽职守,杖责三十,不,四十,以儆效尤!”
林曲一声令下,便有三四个小吏来抓秦政,眼见着手臂即将被人钳住,秦政手一伸:“等一下!”
“怎么,你还想反抗不成?”
林曲冷眼看着他,心道看他还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秦政倒是不慌,以他的武艺打倒这几个虾兵蟹将倒是不难,但若真动了手,这莫须有的罪名自己可就背定了!
瞧着那林曲虽故作冷脸,却能看出眉梢微微上扬,显然对惩治他而胸有成竹。
秦政瞥见地上散乱的文书,急中生智,一开口用日语道:“林曲,你丫就是个傻叉!”
“你说什么?”
林曲只听见一阵叽里咕噜,不知道什么话,但见秦政一脸笑意,便知道绝没有那么简单。
“林员外郎,我刚刚只是用夏倭国的语言说了一句话而已,您博学多才难道听不懂吗?”
秦政冷笑,看向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不可当:“你连一句夏倭话都听不懂,就敢指鹿为马,说我翻译的文书是胡编乱造,你......”
“哪来的底气?”
林曲做了多年的官,何时被这么羞辱过,他呼吸顿时重了几分,指着秦政的鼻子道:“你敢辱骂本官?以下犯上,本官要数罪并罚!”
“来人,给我把他拉下去,杖责六十!”
杖责六十?这是要把人打死!
钱亿听见风声赶来救场,见此情景连忙劝道:“员外郎万万不可啊!”
“秦主事好歹是秦相之子,怎能随意责打?”
林曲一听这话,双目圆瞪,怒视钱亿:“这里是清吏司,由本官管辖!他秦政的身份再高又如何,本官是上官,上官责罚下官,有何不可?”
他说完,又冲着小吏们喊了一声。
“来人!还不快打?”
小吏听令,刚要将他拿住,就听得秦政朗声一喊。
“我看谁敢!”
他威严而又狠厉的目光扫视全场,整个人都带着不可违逆的气势:“我乃秦相之子,更是圣上亲封的礼部主事,谁敢无故罚我!”
林曲见人都被他震慑住,一时恨得牙痒痒:“什么无故?你身为主事,却公然渎职,辜负了圣上的信任,这便是你的罪过!”
秦政忽然笑了起来,嗓音压低,却更加狠厉:“渎职?林曲,究竟是我渎职,还是你的欲加之罪,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恃官位高我一等,想随意就责罚了我,可你别忘了,我秦政也不是好惹的!”
他眼神一瞥,钱亿立刻心领神会,将地上的文书收拢起来。
“既如此,我们便拿着这文书,去尚书大人那里分说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