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傅时庭邪笑,用舌头顶左边腮颊,突然出手一脚踹在白宣肚子上。
白宣毫无防备,被踹得后退几步。 “白宣!”凌然惊呼着转身接他。
傅时庭抓住机会,一把将凌然拽了过来。
白宣捂着肚子缓了几秒,越过他要去抓凌然的手,又被傅时庭用胳膊肘撞了一下。
白宣身形较傅时庭瘦弱许多,见他打不过,凌雁羽也撸起袖子要加入战局。
他刚做完手术,还没完全恢复。
凌然害怕他受伤,大声制止,“雁羽!”
“傅时庭,你别伤害雁羽!”
夜晚风微凉,凌然却觉得浑身冰冷。
她一把抱住傅时庭,“雁羽刚刚做完手术,受不得刺激,求你不要伤害他。”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傅时庭语气冰冷,凌然连忙点头,“我跟你回家,跟你回家。”
“8点之前我要看到你回家。”傅时庭手指勾起凌然下巴亲了下,挑衅的看了白宣一眼走了。
将凌雁羽送回病房,他怎么也不肯让凌然回去。
A市是个不夜城,哪怕凌晨三四点,窗外也依旧灯火通明。
凌然从十六楼窗户往下瞰望,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所有人都有归去的目标和地点,只有她浮萍半生,无处停泊。
“雁羽,有些事情,总得去面对。”
她不想再和傅时庭纠缠下去了。
这样没有意义的互相折磨,她真的受够了。
“姐——”
凌雁羽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傅时庭那样暴戾,你回去会受伤的。”
“没事,他不会拿我怎样的。”凌然安慰,眼神坚定,不容拒绝,“我和他的婚姻是我苦苦求来的,也该由我去结束。”
“可是姐……”
凌雁羽还想说什么,被凌然抬手打断,“你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和向南哥去国外,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凌雁羽拗不过凌然,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夏末秋至,夜晚开始变得有些凄凉,榕树叶稀稀疏疏往下落。
残灯孤影,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凌然内心悲凉,回忆起她和傅时庭结婚三年的点点滴滴,惊觉除了痛苦的折磨,竟找不出一点甜蜜的回忆。
客厅里,夏依依抱着傅时庭胳膊正哭得凄凄惨惨。
见到她进来,十分恶毒的冲她横一眼。
凌然不用猜,就知道夏依依下一步想干什么。
果然。 “阿庭,然然回来了,你千万不要和她生气,有什么话好好说,或许她和白少有误会呢。”
不提白宣还好,一提白宣傅时庭脸色又黑了下来。
果然还是做不到不在乎他。
努力压下内心酸涩,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放到茶几上,凌然语气平淡,“这是我让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要是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夏依依目光死死盯着“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大字,她终于等到凌然和傅时庭离婚。
“阿庭……”语气里有不可抑制的欣喜。
可傅时庭一把将那写有“离婚协议书”几字的纸挥落至地,咬着牙恨恨道:“我说过,我不会离婚!”
“阿庭……”夏依依低喃,一脸不可置信。
离婚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怒火翻滚,嘴里有血腥味上涌。
傅时庭目眦欲裂,痛苦地看着那几个大字,生生刺得他眼眶疼。
眼里酸涩,竟微微湿/润。
不甘心。
执念又化为无边怒火,傅时庭恨极了,发了疯似的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撕/裂。
碎片扔在凌然脸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摆脱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休想!” 这辈子,她都只能跟他绑在一块。
就是死了,她也得和他葬在一起。
什么狗男人,也配和他傅时庭抢!
“我们这样还有意义吗?”
不喜欢他之后,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想给。
“律师那里还有原件,明天我再让他送一份过来。”
“我先上楼休息了,你决定好,我们明天再签也是一样的。”
“凌然,你敢!”
傅时庭猩红着眼,在身后怒吼,可凌然就跟没听到似的,毫不理会直接回房。
随着房门一开一关,那抹米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傅时庭脱力般跌坐在沙发上,又不解气的将茶几上所有东西扫落至地。
狠狠踹了茶几两下,最后无力的倒在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夏依依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看着他发疯的样子,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得快刀斩乱麻,趁阿庭还没完全爱上凌然,彻底将她踢出局。 楼上。
“李律师,麻烦你重新打印一份离婚协议书送到碧水天山来。”
等李律师送离婚协议书的时间里,凌然从柜子里找出她从凌家带过来的行李箱,傅时庭买的衣服,她一件都没要,只收拾了自己原本带过来的一本相册和几件换洗衣服。
凌然看着连半个行李箱都没装满的东西,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流眼泪。
看她多可怜。
结婚三年,傅时庭没有给她买过一件礼物,连衣柜里的那些衣服,也是夏依依不喜欢、过季的款式给她的。
在傅时庭的眼里,她就只配捡夏依依穿剩下的。
她凌然在他傅时庭眼里,连个乞丐都不如。
这种没有尊严的日子,总算要过到头了。
只要律师将离婚协议书送过来,她签完字就立马离开。
傅时庭,夏依依,她再也不要见一眼! 傅时庭上楼,见到凌然竟然在收拾行李。 他眼眶刺痛,上前猛地一脚踹开箱子,怒道:“我说过,我不会放你离开。”
“你凭什么?”
凌然不甘示弱,他凭什么限制她的人生自由?
“你不是一直都讨厌我吗?我走了,正好给夏依依腾地方。这样你们渣男贱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没人干涉。”
凌然一股脑说完,提着行李箱,猛地撞开他。
傅时庭黑着脸,一把拉住她胳膊,“凌然,你别无理取闹,我和夏依依没有什么。”
“这话你不用和我说。”
傅时庭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手抢过她手里箱子,丢在地上,一把抱起她。 “我说你不能走,你就不能走!” “啊,傅时庭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