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奇打发走之后,没过多久,月末白给刺客缝好了针。 她回头看见傅尘阙,有片刻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你……”傅尘阙大步走过去,正想问问月末白受没受伤,不过转念一想她那活蹦乱跳还能缝针的样子,就又咽了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人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要杀你?” 月末白没抬头,直接把那女刺客身上的衣服掀开,露出里面的里衣。 “王爷比我更会辨认衣裳的布料,不如王爷自己瞧瞧?”她冷言冷语。 傅尘阙心中瞬间窜起怒火,但很快,他看到月末白脸上那这也遮不住的疲态,克制住了自己。 他蹲下身,靠近那女刺客,在她身上的衣料上摸了摸,片刻后露出了惊诧之色。 “她并非是普通女子,像是宫里的人,或者王府!” 因为摄政王府的下人穿的衣料,就是这种!月末白当初被关在零丁院五年,穿的也是这种布料,她很清楚。 傅尘阙说完低头去看月末白的脸色,见她并未动容,显然是早已经猜到了这些。 他眼中寒芒闪过,“你可是得罪过什么人?”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今日发生的这一切甚是奇怪,月末白是丞相府小姐,又是摄政王府,出嫁前出嫁后都未曾与人有过深交,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听金枭说,此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若不是月末白本身有一定的武功,或许还真叫贼人得手了! “究竟是谁要杀你?” 月末白沉默了一瞬,她当然知道是谁要杀她! 那人就是何絮欢,如今的谦王妃,她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云清歌! 她张了张嘴,打算把自己今日的发现告诉傅尘阙。 可就在这时,月末白犹豫了,又将话茬咽了回去。 先不提没有证据,傅尘阙会不会相信她的话。 就算他信了又如何?要杀她的人是云清歌,是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他若知道真相,一定会帮着云清歌对付她! 想到这些,月末白脸色苍白了一些,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傅尘阙发现了她的异样,皱了皱眉,“金麟,你去把陈奇找回来!” “不用!” 月末白赶紧拉住他的手臂,艰难地说道,“我只是有些累了,王爷,你让金麟把刺客带回府中好好审问,我们先回王府,路上我慢慢和你解释。” 傅尘阙见她冷汗不停地流下来,点点头,“上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傅尘阙探究的眼神看了过来,月末白的心情更加沉重。 她细想下来,越来越确定今天遇到的何絮欢就是云清歌,可她不知如何开口解释这一切。 想了半天,她还是打算先试探一番。 “王爷,我今日是出门找云清歌的。” 傅尘阙微微抬眸,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像是等着她的下文一般。 月末白又说,“这次刺杀来得蹊跷,我怀疑与这件事有关。” 果然,说完这句话,傅尘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就变了。 他整个人变得凶狠起来,眼神冷厉一片,落在月末白的身上像是剜肉一样的生疼,“月末白,本王是太纵着你了,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连清歌也敢胡乱攀扯!” “你可知清歌是如何善良温婉的一个女子,她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你怀疑她找人谋害你?你这个毒妇,果然心是黑的,看什么都是黑的!” 月末白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她垂下眼眸,果然。 不论她说什么,只要涉及到云清歌,哪怕只是莫须有的一点点错,傅尘阙都会变得不理智。 他根本无法接受有人说云清歌有半点不好,更何况是月末白,这个他眼中害死了云清歌的凶手! 月末白想到这,也就完全放弃了要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的想法,她冷笑了一声,“王爷,我话都没说完呢,激动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人在阻止我查找云清歌的下落,又没说此人一定是云清歌本人,万一有人将她软禁了呢?” 傅尘阙脸色大变,的确有这种可能。 不然的话,清歌那般爱他,怎么会不惜假死也要消失? 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语气也不禁变得低沉,双手紧紧握着,“若真有人敢如此对待清歌,本王必将此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月末白听着,心下冷笑。 “所以王爷若想早日查出云清歌的下落,就请从那刺客的口中问出点有用的消息吧。” 傅尘阙面对她,态度再次变得冷硬起来,“本王自然会去办,这几日l你好好待在府里,别整日乱跑。” 月末白就当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已经到了王府了。 月末白喊了金麟把昏迷的如意抱回去,自己则是始终在想些什么。 云清歌假死变成了谦王妃,这一切是如何促成的,真正的谦王妃何絮欢又去了哪里? 还有那个来刺杀她的丫鬟,武功如此高强,还有一颗为主子而死的忠心,不像是短时间内能够培养出来的。 一次刺杀,牵扯出来的谜团越来越多了,她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金麟把如意送到她的房间之后,很快就离开了主院,他出来的时候,刚好和月末白打了个照面。 傅尘阙也在不远处,至于那个女刺客,已经秘密被运送进了地牢。 “麻醉针药效什么时候到?”傅尘阙挑眉看了眼月末白,手里还把玩着她那根用过了的针。 月末白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至于傅尘阙怎么知道那是麻醉针,她猜想应该是陈奇说的。 “一根针半个时辰,应该已经解了,只是有点麻痹的效果。” “金麟,你即刻去地牢,把人看紧了,本王稍后来亲自审问!”傅尘阙看了眼金麟,后者点头告退。 “那没什么事,我也走了。”月末白见就剩下了她和傅尘阙,怪尴尬的。 傅尘阙拧眉,“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