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终究斗不过苏闲。
即便是他的临终之言,也是被苏闲和司马青云,摸了个透。
在苏闲的安排下,很快,青天寨几个身手矫捷,善于跟踪的高手,就开始盯上钟百的一举一动了。
经过调查,苏闲得知,他会经常去一家书店。
那家书店,是专门卖书的,都是一些在大周盛行的诗词歌赋。
可是,钟百这个人,从来不喜欢这些东西。
苏闲当即断定,中田健二,一定就藏在那里!
......
“现在有了中田健二的藏身之地,咱们只要派人盯着那里,便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苏府屋子里面,一张沙盘前,苏闲指向一处街道的店铺说道。
“老大,既然知道了他的位置,你为啥不安排人宰了他呢?”
“是啊,反正青天寨那些弟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又算不得什么事。”
铁柱和张扬一同问道。
杀人,在这个时代,对富人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事。
一个混乱的年代,各地都会有法外势力猖狂崛起。
这是很正常的。
就如同洪爷以前在天琅县,那也是横着走。
连县太爷都不敢招惹他。
更不可能冒着被暗杀的危险,去抓他。
但!
“中田健二虽然大势已去,但他手上,仍有像由雉结衣那样的高手,而放眼我方,唯一能压制此人的,目前也就只有杨平一人而已,我不能让青天寨冒这样的险。”
“毕竟谁也不知道,在倭国鼎鼎大名的北海流,除了由雉结衣以外,还是否有第二个剑道七段的高手!”
苏闲是要稳中求胜。
“那我就用火铳崩死他呗!”张扬不服道。
“火铳是咱们最后的底牌,在没有踏足倭国疆土之前,尽量少用,一旦有一把意外落到他们手里,将来的攻伐战,也就难打了。”司马青云说道。
中田健二再有天赋,说到底,也不过是倭国安插在这边的一个管事。
未来真正的目标,还是倭国!
也正是为了实现这一宏伟目标,苏闲现在不会只在乎与中田健二的对决,他指向钟家两家码头,徐徐说道:“钟家今年的布行生意,算是彻底毁于一旦了,那么多布匹卖不出去,他们唯一的结果,就是变卖掉所有的布行,用来止损,最后养足底蕴将全部生意放在码头生意上。”
“而想要做大码头生意,就免不了要加强和倭国的合作,未来我们可以考虑,将两家钟家码头,先拿下一个,这样一来,我们在这天琅县的海岸力量,就可以和钟百以及洪二宝,三分天下,平起平坐了。”
“钟家码头?”
司马青云闻之,眉头微皱,盯着钟家那两处码头,问道:“就目前来看,钟家码头并没有什么可下手的机会啊。”
闻言,苏闲嘴角微微一勾:“没有机会,咱们可以创造机会。”
......
“杨哥,别急嘛,哈哈!”
“俺都想死你了,翠花!”
“啊~”
一处茅草屋中,响起了奇奇怪怪的声音。
此时,一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名叫严彪,正拎着一大条肥鱼,大摇大摆的走在小路上。
他是钟家码头的伙计,跟着钟家混,鱼是少不了的。
日子就算不富裕,也肯定比普通百姓要强的多。
想到家里那刚娶的,貌美如花的婆娘,严彪喉咙滚了滚,心想回家吃完肥鱼吃老婆,这日子简直不要太快活。
可刚走到门口,他就傻了。
因为,他听到了屋子里,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他妈的!”
严彪将那么大一条活蹦乱跳的肥鱼,直接扔在了门前,大步走上前去,哐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果然,见到自己的娘子,居然和隔壁老王,在那里!
在那里!!
“老王,老子杀了你!”
“啊!”
看到严彪竟是大白天的,突然回来了,那二人吓得大声尖叫。
老王更是吓得连忙穿好衣衫,情急之下,直接破窗而出,逃了出去。
“妈的,老子在码头辛辛苦苦干活,养你这婆娘,你反倒这样对我!”严彪上去就给娘子一个大嘴巴子,恶狠狠的说道:“等我抓到老王,你们两个,老子一起收拾了!”
怒火攻心之下,他到厨房拿起菜刀,就追了出去。
而就在他冲到院子里时,门前站着的两个人,让他瞬间恢复了冷静,停下了脚步。
“老大,这条鱼看着挺肥啊。”张扬咧嘴笑道。
闻言,苏闲低头看了一眼那活蹦乱跳的鱼,直接迈了过去。
“苏闲,张扬?”
作为钟家码头的人,严彪是认得这二人的。
他拎着菜刀,谨慎的看了一眼远处那凶名昭著的张扬,随后战战巍巍说道:“你、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兄弟别怕,我是来跟你谈笔生意的,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看到了这么有趣的一幕。”苏闲拍了拍肩上灰尘,笑吟吟的看向那破了的竹窗。
从这里,还能看到他的娘子,正抱着被子,卷缩在墙角,低声而泣。
自己家里的丑事,被外人看了去,严彪当场气急败坏骂道:“那该死的老王,老子早就看他不是个啥好鸟,想不到,偷腥竟偷到老子家里来了,我非宰了他不可!”
“哎~你这话说的不对。”
苏闲摇了摇头,道:“兄弟,你也不想想,如果你那娘子对你忠心无二,那老王还会有可乘之机吗?”
“我!”
“说到底,这偷腥的猫,固然可恨,但家里的鱼不老实,才是罪魁祸首啊~”
苏闲一番话,彻底激怒了严彪。
他本来就要面子。
现在可以说,被这婆娘丢尽了脸。
一股怒火冲上头,他抡起菜刀就要回屋把婆娘剁了。
“你就算杀了她,自己也会因此而被砍头,现在的钟家,早已经元气大伤,他们是不会出面保护你的。”
苏闲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
正要挥刀的严彪,当场一颤。
“相公你、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求你了!”那婆娘跪在床榻上,给严彪砰砰砰的磕头,在菜刀的威胁之下,哭的歇斯底里,痛断肝肠。